她转头看向周围的人,也有几人没有去拿那杯酒,但大多数都是拿了的。
主位上的长公主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笑看着那些没有接酒的人,“看来,本宫的同心酒,有些人这辈子大概都喝不到了,诸位请自便吧。”
长公主说这话时,眼神却一直看着裴砚安这边,连带着
江瓷月觉得自己也被审视了一般。而在长公主走后,原本停下的丝竹声再次响起,众人好似又回归到了之前的状态。
江瓷月看着桌上不断被送上来摆好的食物,也没有什么胃口,而且她总觉得自从长公主走后,这里的气氛有些许的怪异。所有人都坐在这,但神色却各异。
裴砚安瞧她一直盯着食物,以为她想吃,“饿了?”
江瓷月侧头看着他,脸色有些凝重,“刚刚的酒,为什么不能喝?”
“长公主那酒名唤同心,偏不巧我是那异心,而你需与我一心,故而不能喝。”
裴砚安似乎是想逗她,故意说了这么一长串有些绕人的话。
江瓷月低低应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有毒。”
裴砚安眼神微微一眯,只是轻捏着她的手淡笑不语。
席间偶有几人想上前找裴砚安搭话,但都被侍卫挡了回去。裴砚安专心致志喂着身旁的江瓷月,似乎对周边的一切都不在意。
直到暗黑的半空中,绽放了第一朵绚烂的烟火。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之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风雨欲来的前奏,方才还空无一人的暗处涌出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将他们紧紧围住。
惊疑不定的江瓷月下意识握紧裴砚安的手,换来了对方更有力的回握。
“别怕,我在这。”裴砚安的音色沉润,此刻像是能定心。
不少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想要离开却又不太敢。
暗处一个玉瓷杯触
地立即四分五裂,以此为引,那些包围住众人的黑衣人一同怒吼着冲上前。
整个宴会上顿时乱成一团,方才喝了酒的人都站在了远处,有几个黑衣人围着他们不准其离开,而没喝的这些人都被黑衣人追着砍杀。
还未等江瓷月有所反应,裴砚安已经搂着她后退一步,而她方才站着的原地,已然扎着一支入地三分的箭矢。
她不敢想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此刻她方才理解裴砚安口中的不安全是何意思。
裴砚安将她抱入怀中,单手持剑而立。后方的侍卫护在他们身前,顺带着也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贵女公子护在身后。
“若是害怕便闭上眼,捂住耳朵。”
江瓷月依言捂住耳,可短兵相接的刺耳声音还是源源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她突然睁开眼,有些着急地看向别处。
“郡主,嘉仪郡主也在这!”
裴砚安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看向谢子楹的方向,方才还只有一男一女护卫的她身边果然多了不少人。西南王果真派了不少人来京中,不过今日他也正好要借这势办事。
裴砚安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他们一行人朝着谢子楹的方向而去。
谢子楹一脚踹翻一个黑衣人,转身看见不断靠近的裴砚安一行人,她眉一挑咬牙上前,“裴大人是故意算计我这点人是吧。”
“承蒙郡主施以援手。”
谢子楹视线落在
一边的江瓷月上,心中五味杂陈,闷闷道,“刀剑无眼,这般危险的地方,裴大人为何要带她出来。”
裴砚安护着江瓷月往后边走,“我会护好她。”
“宫中是不是发生变故了?”谢子楹看向空中,除去方才那转瞬即逝的烟火,现下瞧不见一点踪影。
裴砚安不紧不慢回答,“宫中的事郡主不必担忧,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那边必然也有人能撑住。”
谢子楹突然转头看向裴砚安,压低声音,“怪不得裴大人要‘借’我的人,你现在身边是不是没多少人了,所以才必须把姩姩看护在自己身边才放心些。”
长公主若是想在宫宴上做点什么,怕是他的人都在宫中那边守着。裴砚安之所以出现在这,或许就是想保下这些宴会上的“人质”。只是京中人手不够,故而想利用她爹爹给她派来的护卫。
而这些护卫是她爹爹当初收到那封信后,立即派来京中协助她想帮江瓷月逃脱的,只是现在。。。。。。
江瓷月冷不防听到郡主提到自己名字,琢磨着他们口中的话。
裴砚安这次没有回答,他揽着人举剑挡开远处来的冷箭,抬眼看向危机四伏的暗处。
谢子楹仔细瞧着箭矢的方向,“这冷不丁放一箭可真烦,阿可你带两人过去把藏在西南、东南、北面三处的弓箭手揪出来。”
阿可走后,她身边的空位被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填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