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最后他也没能教我。
师父的书房里,该有关于南海蛊术的书,我踩在板凳上,死活够不着柜顶的木匣。
死老头放那么高!
“小锦,吃饭了——你在做什么”姜芜慢慢走进来。
“来得正好,快帮我拿一下匣子。”我头也不回地说。
话音刚落,便有个阴影覆下来,将我整个人罩住,淡淡的草药味萦绕在鼻尖,我有片刻的失神。
而姜芜已将木匣取下,顺势把我从板凳上抱了下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沾地了。
他把匣子交到我手中,好似一切都顺理成章,一气呵成。
“谢、谢谢。”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说不上哪不对。
算了算了,别想!有要紧事!我拂去上面的灰打开匣子,姜芜好奇地看过来“这是什么?《南海蛊集》?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把山下发生的事粗略地同他解释一遍,他疑惑道“蛊?“
“嗯。我们怀疑那些病患是中蛊了——你知道蛊吗”
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料他这个土包子也不知道。我解释道“据我所知,南海蛊术兼融出医术与制毒,既是救人之术也是害人之术。万疆门你知道吗据说这歹毒的东西,就是那儿的人制出来的,那里边个个都是制蛊之人……”
听到这,姜芜突然笑了“真的从哪听说的”
我抬头叉腰,理直气壮“话本里看的。”
“话本里的东西能信”
“哎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对这玩意儿了解太少了——不,是根本不了解。几十年来东洲会解蛊的就我师父一个……”我哀叹着,要多愁有多愁。
“你师父会解蛊那你呢”
“他还没得及教我仙逝了。”我低着头翻书,语气平淡无波澜,其实我知道师父不是来不及,而是不愿教。他似乎很忌惮,到凌沂山隐居后,再没提及过与蛊有关的一切,也不再钻研解蛊之法。
见戳到我伤心事,姜芜忙说声:“对不起。我不——”
“没事,你不知道才问的。所以我现在要赶紧学习学习,找找解蛊之法。”我低头认真看书,每个字都不放过。
“不吃饭了吗”
“算了。病患日渐增多,愁都愁死了,哪有心思吃饭。我生怕哪天万疆门的蛊师杀上门来,我们一点对策也没有……”
“没那么夸张吧。制蛊也是要靠天分的,兴许能当上制蛊师的只有少数。”他说得云淡风轻,很懂的样子。
我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正巧他也在看我,眼眸中似藏有万千星辰,勾唇笑道“话本里看的。”
我反应过来拍他“你又偷看我话本!”
他转身一躲,走出书房,跑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