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乱世之中,哪个英雄不沾满手血腥?
她冲他扬起了胳膊。
‘砰’一下抱了个满怀。
本来绷着脸很不爽的幽无命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小桑果,你就这么想我?”
“唔。想。”
他思忖片刻,仍有点不爽。
他这会儿体温很高,呼吸也是滚烫的。
他覆到她的耳畔,声音微哑,带着一点狠绝:“一想到你听到了那般不堪的话,我便忍不住想把你的耳朵给咬下来。”
汪正青临死的时
候神智错乱,全都招了。
他这般说着,作势要偏头去咬,气息‘呼’一下盖过她的耳廓。
桑远远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急急推开他,抬手捂住了耳朵。
“幽无命你没病吧!”
便见他勾了下唇角,双眼眯得又帅又坏:“我有病啊。”
桑远远:“……”
她都快忘了,她的男人是病娇,纯种的。
“那你有没有把汪正青杀得很惨?”她试探着伸出一只小手拦住他那形状漂亮的薄唇。
“杀得很好看。”他呲了呲白牙,“想看么?”
桑远远:“……”果然脑回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杀得好看是几个意思?
大型人体雕花工艺?
“我想你了!”她撅起了唇,祭出自己的绝技,“幽无命你离开了那么久,我想死你了!”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
她趁机扑上去,胳膊往他颈后一搂,送上了自己香香软软的嘴唇。
大约是闻了太久血腥的缘故,他的呼吸是烫的,独特的花香气息染上了血的味道,分明是她扑上去先撩他,可是他的温度气息和强势,却是令她久久战栗。
战斗很快就到了尾声。
天都五万北营卫,最终零零碎碎逃走的不过几百人。
大获全胜!
该去掀开云帝的老底了。
云许舟四人回到了祖庙废墟。
那株雪菩提,从前总是静静地舒展着枝条,像个健壮的老者,庇护着自己的后代。此刻早已根须朝天,狼狈地翻倒在废墟的边缘。
“像不像他。”云许
舟指了指那断根。
原来,深植地下的根系,早已腐朽发霉了。
桑远远默默叹息一声,紧紧挽住了幽无命的胳膊,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经历了这么一场危机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女人,就想依赖他,把脑袋放空,整个地挂在他的身上。
幽无命的样子别提多得意了。
恨不得在头上拉一横幅——快看小桑果有多爱我!
祖庙已彻底成了废墟。
当时那只冰龟是直接从地下顶上来的,通道早已没了影子。
一队亲卫在废墟中扒拉了许久,终于,刨出了一处异常空阔的地下空间,四个角各有一只巨大的铁砧,裹着断掉的黑铁锁链——这是方才幽无命控制了冰龟之后用黑焰烧断的。
壁上原有一道暗门,如今四壁都塌掉了,只剩一扇门孤零零地立着。
门后又是一条通道,通往未知的地下。
雪和冻土已灌了进去。
亲卫首领小跑到云许舟面前,立定拱手:“摄政王,挖否?”
云许舟望向桑远远。
“下面恐怕有危险,我来吧。”桑远远召出食人花,吭哧吭哧地刨了下去。
这只食人花看起来非常不爽——天知道一头没有五官只有五片厚实大花瓣的红胖子是怎么表达出‘不爽’这个意思的!
总之,让它吃土,它非常非常不高兴。
很快,前方蓦地一空,散雪和冻土被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