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抚宁心软了,再说不出半个指责他的字。
他自己也是omega,也知道,如果不是根本没得选,谁愿意短时间之内扎自己两针呢,抖m吗。
摸了一下抑制剂存放的部位,楚漾放下裤腿站起来,保持着警觉,眼神一动不动地保持在凌意舶后脑勺上,跟随他移动。
按理说,以凌沣谨慎到变态的性格,他是不会让两位继承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的。
楚漾云里雾里地想,难道是想逼谁动手?
那么,哪一个儿子会是牺牲品?
虎毒不食子,凌总应该不会为了保全其中一个做到这种地步……
还是说,凌沣远在大洋之外,根本不知道孟听池办个生日宴还礼节性地邀请了凌家大少爷,还真来了?
楚漾皱眉细想,想不出今晚凌思岸的表现有何破绽。
除去大舞台、T台和酒水区,生日派对还规划了宾客休息区,俨然和一个容纳几百人的婚宴没什么两样。
宾客休息区安静耸立于在靠近海滩那一侧。
礁石拍打上岸,浪花滚过脚背。
一座泡雕雕刻而成的“帕特农神庙”造型的小庙宇矗立于沙滩边,临时搭建而成的建筑物边还有一盏巨大的落地月亮灯。
昏黄的光芒打在米黄色石柱上,沙滩空地上放了一架三角大钢琴,不断吸引着来宾上台演奏一曲。
天越来越黑,海面上往来航行的船只也变少,宾客们还在把酒言欢,凌意舶也累了,腿酸,心想楚漾肯定腿也不舒服。
他朝四周打量一阵,也没和楚漾商量,径直走到宾客休息区,在神庙内找了个豆袋沙坐下去,下巴一抬:“跟着我站这么久了,你腿酸不酸?坐下来,我给你揉揉。”
“不用不用,”楚漾没想到凌意舶会来这出,怕他现卡在小腿上的抑制剂,后退几步,“被别人看见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给别人揉。”凌意舶哼笑。
“你哥带了两个保镖来,我都认识……集团里有人在的。”楚漾说着,按着凌意舶肩膀让人坐下来,又瞟了眼不远处热闹的沙滩空地,孟听池还是个挺有创意的寿星,居然在神庙旁边搭了调酒台,露天吧台中央一个调酒师正在玩儿花式调酒。
“去帮我要杯龙舌兰?”凌意舶道,“谢谢。”
楚漾翘起唇角:“这么客气?”
“谢谢媳妇儿。”
“……”
“这样不客气了吧?”
“……”楚漾顿了顿,“你再这样我不叫你小舟了。”
好,好有力的威胁。
凌意舶靠在沙上,笑得很欠,眼里看不出一丝歉意,“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不乱叫了。”
楚漾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儿,心道神庙这种四面透风的设计应该没有什么视线盲区,虽然这里离主会场人群较远,但单凭凌意舶的身手和信息素压制,在他离开几分钟的情况之下不会出大问题。
“龙舌兰配盐还是柠檬?”楚漾临走时问。
“盐。”
“没问题。”
“看样子你还很懂龙舌兰酒啊,不喝酒的楚席?”
凌意舶看他穿一身白衣服站在海风夜色里的模样,看他半张完美侧脸被月光灯照映出柔和阴影的模样,心里某处地方像塌陷下去似的,突然很想亲他。
品尝一口龙舌兰,“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