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说随时都笑着,但那性子绝对是个张扬随性的,不会像现在这般阴沉沉。
二少爷早上处理完文件后紧急开了个会,开完会又回办公室坐着,下午和手底下员工约好的球赛都没去,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过了会儿又站起来喝水,一上午喝了四五杯水。
乔鸣在电梯口接了来访请求,踌躇一会儿,快步走至门外,低头道:“二少爷,岑杨少爷来了。”
凌意舶脸色登时就变了:“不见。”
乔鸣:“他说是有事找您。”
凌意舶冷笑:“谁找我不是有事情?”
凌岑杨来还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替他爸来道歉的。
上次在阿兰若的事情一番追查下去,倒是没把握住证据查到凌岳头上,但这很少见一面的人冷不丁出现在渝水,难逃责任,说不定玩儿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岳在这时候惯会拿准他的弱点。
小时候的凌意舶和凌岑杨关系还不错,理解不了父辈的纷争,逢年过节一见面就能一起玩儿,长大了反倒因为父辈的关系几经生疏,可凌意舶知道他这堂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凌岑杨虽然是a1pha,但从小就爱哭,凑一块儿就被凌思岸偷偷欺负,胳膊被人掐红了也不会反抗、不告状。
凌意舶那时候年纪小,心善,有几次看不下去,阻拦过,凌思岸表情古怪,说你护着一个a1pha做什么?
有时候凌意舶还挺羡慕凌岑杨,性子直率单纯,说明被凌岳保护得太好。
凌岳在某些方面上来说是个好父亲。
凌沣就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凌意舶对自己孝顺与否,不会跟亲儿子玩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只在乎凌意舶能不能成为长丰集团合格的接班人。
过了两个多小时,乔鸣又进来:“二少爷。”
凌意舶手里拿着根触控笔在屏幕上勾勾画画,抬眼:“怎么,人还没走?”
乔鸣站得笔直:“没有。”
凌意舶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让他去接待室等着,等我下了班再说。”
“是。”
乔鸣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还有两件事。”
“你说吧,我听着。”
“第一件事是老石那边传来消息,东南亚那边有华人出高价想挖楚席,已经找人给森叔开过价了,森叔拒是拒了,但保不齐这条线会让楚席自己搭上,虽然……虽然我相信楚席他肯定不会答应。”
乔鸣小心地观察着凌意舶阴晴不定的脸色,后背一层细汗黏腻着衬衫和西装。
凌意舶年纪轻轻,对外都是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样子,吃喝玩乐样样占全,在公司待在夜店待都一个样子,但在处理公事上从来没含糊过。
可最近的二少爷有点儿不一样。
乔鸣感觉得到,从渝水的“软禁期”结束之后,甚至可以说是从楚席回来之后……
二少爷有那么点儿变化。
更成熟、沉稳了些。
做事下手也更狠了。
凌意舶似笑非笑:“是么,出多少钱?”
乔鸣忙不迭道:“听说是现在薪资的一倍,可是那种地方,枪林弹雨,楚席才去了肯定是卖命的。”
“你也觉得他不该去?”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