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说:“不会的。”
他动了动嘴唇,觉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这世界没有百分百的感同身受。
在长丰待了这么些年,楚漾再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骨干也会听见一些风声,所以对赵镜如亲弟弟借了凌沣上亿现金流的事情略有耳闻,夫妻两人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在新婚后不久产生巨大间隙。
直至凌意舶出生,那笔钱带来的缺口才被凌沣想办法堵上。
赵镜如的父亲在嫁女后退居二线,一辈子积累下来的家产被小儿子糟践得不成样子,全倚仗迅起家后风头正盛的凌沣。
“不会有妈妈不想见小孩的,她可能只是有苦说不出,希望你成才,希望你能比凌总做得更优秀,”
楚漾对亲情这方面的感知实在是太为单薄,他笨拙地安慰,没话找话,“所以……”
“所以她就放任凌思岸欺负我,”凌意舶侧过脸来看他,目光很沉,“再加之她自己内心对凌思岸愧疚,又对我期望过高,凌思岸会讨她欢心,就拿凌思岸来当制服我的推手。”
楚漾摸了摸他的头,哄道:“那就这一次,下次我们不来了。”
mpV行驶在上昙山的环形公路上,车内寂静,引擎轰鸣,乔鸣在副驾端坐着,司机在驾驶位上专心开车。
楚漾看了眼夹在车内空间的隔板。
他只看了这么一眼,凌意舶立刻会意,懒懒散散地伸手一勾,搂住楚漾的腰,拍了拍大腿,俯在人耳边说:“你坐上来。”
换做平时,楚漾可能还会拒绝。
但现在他知道现在凌意舶需要他的安慰。
楚漾抬起屁股乖乖坐上去。
凌意舶拎起他的胳膊,拍了拍:“要这样。”
认命地环住凌意舶的脖子,楚漾别扭地靠过去,继续刚才的话题:“为人父母,控制欲太强也不是好事。”
楚漾迅倒戈。
凌意舶在哪边他就在哪边,凌意舶就是道理。
毕竟他还是有那么大块头,缩在凌意舶怀里总归不太舒服,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找到最合适的角度,头往凌意舶颈窝里偏过去,嘴唇刚好亲到喉结的位置。
楚漾想了想,闭眼亲了一下。
凌意舶很细微地喘了声。
察觉到身下异样,楚漾不敢动了。
“偶尔,我也会觉得我摆脱不了性格越来越像我父母的厄运,”凌意舶思来想去,“特别是对你。”
楚漾一怔,叹口气,说:“怎么现在那么爱反省自己了?你那不叫控制欲,你只是喜欢我。”
说实话,凌意舶所做的重来都不算越界。
他表面随性任性却进退有度,从不会把楚漾逼到一个难堪的位置,甚至还会提前布局考虑好后果与防线,会完全虔诚地把关系主动权交到楚漾手上,任听差遣——
唯一的失控大概就是无数次想要靠近腺体的嘴。
“可是太喜欢了也会有控制欲,还会有占有欲。”
“嗯。”楚漾安静地应,“还有什么欲?”
“……”
被问话的人不语,心里蹦出一个昭然若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