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江栀穿的很薄,大概是冷,她搓了下手臂,“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话给你带到了,具体怎么选择在你。”
“他威胁你什么”江宁看了过去,目光有些冷。
江栀抿了下唇,目光闪烁,“忘记了。”
“零九年那次是因为什么”
“我都说我忘记了。”江栀语气不善,“具体是什么事我怎么记得反正他威胁过我,我见过最可怕的人就是他。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他肯定对你使用暴力。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工作,但这种人,不会有前途。”
难怪高二那年冬天之后,江栀不敢反锁门不让她回家了。
原来如此。
林晏殊撞到过一次她进不去门,高二那年冬天,是她被校园暴力最严重的一段时间,她由于睡了被泼上水的床了高烧。
那是个周六,滨城三中升入高二统一周末放假一天,周六照常上课。班主任怕她是流感影响其他学生,让她去医院做检查。她坐公交车回家拿钱,在公交车上就遇到了林晏殊。林晏殊不知道因为什么,也提前离开了学校。
江宁坐在最后一排,林晏殊坐在中间靠窗的位置。江宁烧的昏昏沉沉,他们在同一站下车,下车时她身子晃了下,林晏殊提住了她的衣领。
“你是不是生病了”林晏殊摸了把她的额头说,“很烫。”
林晏殊的手指很长,手掌很大,江宁感觉半张脸都被他罩住了。
“嗯。”江宁点头,不知道是因为烧还是林晏殊,她整个人滚烫,“我回家取钱去医院。”
她呼吸灼热,喷在林晏殊的手心。
“我送你回去吧。”林晏殊的手落到后面提着江宁的书包。
江宁烧的太晕了,也不知道拒绝,她就那么拖着林晏殊回到了长尾巷的房子里。她敲了门,里面江栀问她是谁。
江宁出声后,江栀就开始装死。
江宁已经听到了里面电视的声音,可没有人给她开门。很可笑,江梅每个月给舅舅高额的费用,江宁却经常回不去。
那天房子里到底有几个人她不知道,她至始至终只听到了江栀的声音。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她特别失态的砸门,砸的惊动了周围的邻居,他们伸出了头看,江宁用力的砸着。
门始终没有开。
她难过又难堪,她不想被林晏殊看到这么不堪的一面,可她就是生活在地狱里,快撑不下去了。
林晏殊拉着她下楼,江宁一边哭一边跟着他走,林晏殊的步伐很大,走的也很快。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拉着江宁坐进去,江宁把头埋在膝盖里就哭晕过去了。
也可能烧晕过去了。
她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输液大厅,她躺在林晏殊的腿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林晏殊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歪在医院的金属椅子上睡觉,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圈着她。
他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拓出浓重的阴影。
他睡觉时一点都不凶,他的唇抿着,人畜无害。
林晏殊的羽绒服盖在她身上,把她包的严实。
江宁动了下,他就醒了。林晏殊睁开眼,嗓音还带着浓重的惺忪睡意,抬手摸了摸江宁的额头。
他扬着唇角,“退烧了。”
江宁眼睛很热,林晏殊的手就落下去盖住她的眼,半真半假的开玩笑,“不要哭,你已经哭湿了我的外套,再把毛衣哭湿,我会要你赔,毛衣不能沾水就废了。”
江宁躺在林晏殊的腿上挂完了那瓶吊水,林晏殊好像问了她为什么会感冒,她不记得说了什么。
那天晚上江宁没有回家,林晏殊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成年人身份证,开了一间房。标间,江宁睡觉他用酒店的电脑打游戏。
江栀说林晏殊威胁人是在冬天,那林晏殊应该是这件事之后威胁了江栀。
他也是这之后把高二三班的那群人挨个揍了一遍,被学校记大过,差点开除。
“他是不是这么跟你说的。”江宁看着江栀的眼,靠近一些压低了嗓音,学着林晏殊的腔调,缓慢一字一句,“你要是再欺负江宁,我就弄死你。”
江宁学的很像。
江栀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半步,“当年都是小孩,小孩子之间有矛盾多正常至于吗这人心理就不健康。”
“如果因为你的作恶我生了危险,你也能这么心安理得的说是小孩矛盾吗你当年也不小,十几岁了。你很清楚把我关在门外是什么后果,你还是做了。”江宁扬了下唇,笑的有些讽刺,目光清冷,“他只是一个有着正常人该有的善良与正义感的人,心理不健康的是你。作为医生,我劝你一句,有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
电梯门打开,江宁抬腿走出电梯,回头已经敛起了全部的情绪,“你该庆幸林晏殊会出现,阻止了其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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