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平冲隋玉挑了下眉,说:“再有两三晚我就出门了,你搬走两三晚,我走了你再搬回来。”
隋良没意见了。
隋玉往灶房里走,说:“狼肉炖熟了,洗洗手就来吃饭。”
隋玉跟隋良都不怎么喜欢吃狼肉,再好吃也觉得有股腥膻血味,这是之前在流放的路上留下的印象。今晚这顿也是,姐弟俩挑挑拣拣吃了几筷子,一钵狼肉都是赵西平一个人的。
“给,炒饭。”隋玉递碗过去。
隋良舔牙,狼肉丝卡牙里了,他接过碗放下,走出去用手抠牙,咔蹦两下,一条肉丝拽掉了两颗牙。
“牙又掉了——”他捧着牙掉眼泪,“掉两颗,好多血。”
隋玉放下碗出去,她接过牙嘚的一下扔房顶上,说:“漱漱嘴,一会儿就不流血了。怎么还哭了?又不是第一次掉牙。”
“流血了。”隋良伸手摸豁牙口,一按又哇的一声哭了,“肉烂了。”
“明天就好了,新牙很快就会长出来。”隋玉舀水给他洗手,让他多漱漱嘴,直接拉人进去。
赵西平在屋里笑他,“再来块儿肉?”
“我再也不吃狼肉了。”隋良有脾气了。
“那你吃饭,猪油炒的
饭,一会儿凉了。”隋玉说。()
隋良嚼了一口,盐腌得嘴疼,他放下碗不吃了,抱着猫官啪啪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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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掉牙,猫官怎么不掉牙?”
“它掉牙了怎么逮耗子?你又不逮耗子,掉牙了还能少吃点饭,省粮食。”赵西平逗他。
隋良“嗷”的一声哭出声,变调的哭声惹得隋玉大笑,他气得撅着个嘴,不多一会儿也笑了。
“我还有好多个牙没掉,是不是都要掉?”他又开始摸牙。
“会一颗一颗掉,再一颗一颗长。”隋玉扒口饭,随口说。
“我今天就一下子掉了两颗。”
隋玉跟赵西平都不理他了。
隋良又说:“大壮九岁了,一口豁牙,好难看。”
“你还知道好看难看?”赵西平嗤一声,他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
“你去挑担水,缸里没水了,我下午洗头洗澡用没了。”隋玉看他,意有所指说:“水挑回来你也洗个澡。”
赵西平来了精神,看来他没意会错,每逢洗澡,他都有甜头吃。
“我也想当猫,猫不掉牙。”隋良自顾自地说,“猫还能爬树爬墙,多好啊。”
“你今晚跟猫官睡灶房里盯耗子。”赵西平收着劲拍他脑门,“傻了不是?你问猫官它想不想当人?”
“它不想!”隋良举起猫官放他头上,他乐哈哈地冲猫肚子吹气。
隋玉洗碗煮猪食,煮猪食的时候洗两颗咸鸡蛋丢进去,煮熟了喊隋良来吃。
赵西平洗澡的时候,隋玉去给隋良铺床,出门前她交代说:“早点睡,有事就在屋里喊,别跑出去敲门,外面冷。”
“好。”隋良躺下,过一会儿喊:“姐,让猫官来陪我睡。”
隋玉把猫官逮进去。
睡前,她开门去看一眼,猫官顺着门缝一溜烟钻出来,隋良已经睡着了。
“回屋。”赵西平来拉她,一关门,他兴奋地将人扛起放床上。
隋玉踢掉鞋,腿勾上男人的腰,拉着男人一起栽倒在褥子上。
“良哥儿可不可爱?”她问。
赵西平匆忙“嗯”一声,他掌着她的脖子吻上去。
“你想不想有个这样的崽儿?”隋玉捧起他的脸,说:“想不想十个月后当爹?今晚看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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