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将她手牵起:“小心点。”
羡容受宠若惊,突然就?觉得自己玩大了:她知道男人在意传宗接代,却没想到会这?么在意啊,像他这?么冷情的?人,竟然还会因为怕她摔而牵她!
他会不会很期待这?个编出来的?小孩,会不会在得知真相后要?了她小命?
天空落下四?个字,砸在了她面前:欺君之?罪。她终于意识到,可能装怀孕并不是个好主意。
“陛下,说?起来……我还是陛下姑姑呢……”被他牵着手,羡容突然道。
秦阙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我们乱|伦?”
“不不不,不是……”羡容弱弱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就?算不是夫妻,还是亲戚呢,呵呵呵……”
所以,关键时候,能不能看在大家是亲戚的?份上,放她一马?
不对呀,那太上皇不是他亲爹吗,太子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吗?他的?亲戚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羡容脸上的?笑僵住了。
于是秦阙没说?话,羡容也闭嘴了。
走?了好一会儿,到了雨盈馆。 因为是按“离慈宁宫近”这?一条来挑的?,所以并没仔细挑选条件,这?地方?只?算个普通的?小院,条件一般,位置僻静,可能就?给一般的?美人才人来住。
但羡容一进院就?看见棵桃树,上面早已挂满桃子,只?是颜色还带着青色,没熟透,她敢打赌,不过半个月这?桃子就?全熟了,到时候全是她的?。
她望着桃树,对自己盲挑的?这?院子很满意。
秦阙与她一起进了屋子,里面已有宫女在布置,他和她道:“想要?什么,缺什么,随时吩咐人去准备。”
羡容露出一脸感激与欢喜,恭敬道:“多谢陛下。”
秦阙在屋内转了一圈,到次间,就?径直坐了下来。
他身?旁内侍早已沏来一盏茶,羡容灵光地接过茶,亲自放到他面前,然后小心道:“陛下要?是忙的?话,就?先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我对宫里还挺熟悉的?。”
秦阙看她一眼,“坐下吧,既然有孕在身?,就?别累着。”
羡容心虚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谢陛下,也……也不是很累……”
他问:“怕我?”
羡容想了想,试探性地摇头:“不怕啊,陛下是我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怎么会怕呢?”
秦阙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笑容来,却是转瞬即逝,然后轻咳一声,正色道:“嗯,在宫里自在一些,不必有顾虑。”
羡容觉得他态度好,一时来了自信,问他道:“陛下啊,我刚才遇到了阿……啊,不,他说?他叫梁武,我遇到了梁武,他说?陛下就?是那个北狄的?战神,号称‘面具□□’的?那个,是吗?”
“是。”秦阙淡声道。
羡容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涌现出的?自信又没了,连呼吸都谨慎了许多。
这?时他继续道:“大齐是战败国,被送去做质子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待遇,唯有给北狄提供价值,才能得到尊敬,也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我用回?鹘人的?血,换来了重回?大齐的?机会。”
羡容忍不住问:“他们同意你回?来?”
“不,北狄内斗,我与他们的?王子做交易,在他的?帮助下私下回?来的?。”
“哦……那真正的?薛柯……”
“死了。”
室内一片寂静,羡容抖着手端过面前的?茶喝下一口来压惊。
这?时秦阙看着她,继续道:“被匪徒所杀,只?是碰巧被我遇到了。”
羡容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个拿拂尘的?公公,在门口行了礼,然后到秦阙面前,朝他悄声说?了句什么。
羡容不听不看,比小鸡崽儿还乖。
随后秦阙便?朝她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在此?好好歇息,有事可以去找我。”说?着站起身?来。
羡容连忙也站起身?,恭敬道:“是,谢陛下。”
秦阙又看她一眼,转身?走?了,羡容又在后面补充道:“恭送陛下。”
到他步子走?远,眼看着不见了人影,她才终于松口气,整个人瘫靠在椅子上:可真难熬!她今年是走?什么运,竟然会看上他,就?他这?样子,简直把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全都写在脸上,明显不好惹,她当时竟然都看不出来吗?
不,她看出来了,只?是觉得他翻不过自己的?五指山,还觉得这?气质特别好。 现在好了,倒这?么大霉,熬过了今天怎么熬过明天?
想了想,她赶紧往慈宁宫去,得见见爹和大伯他们才安心。
雨盈馆和慈宁宫近,三两步便?到了,却没想到慈宁宫的?嬷嬷告诉她,她爹和大伯都离宫了,太皇太后正好去休息了,此?时见不了她。
羡容很失落,觉得她这?些亲人好像都很惬意,一点都不觉得她在水深火热中?,还有太后姑母,她竟然睡得着!
她只?好回?来,随意在宫里遛达几?圈,正百无聊赖之?时,她在王家的?衣物器具都被搬来了,平平方?方?她们也到了。
她才算提起几?分精神,将门一关,和平平方?方?道:“我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事关系着我们所有的?脑袋,你们听清了。”
平平方?方?顿时惊住,正色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