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乔语卿是被郁昌骂声吵醒的。
“不孝子!守灵都能睡觉,废物!”
乔语卿一睁眼一看,天刚泛白,郁昌就来骂人了。
好敬业啊。
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逐渐多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起身,站在郁宛旁边,与郁宛一起淡定地看着暴跳如雷的郁昌。
郁昌更是愤怒,直接抬起手指着两个人的鼻子骂。
像猴子似的。
在骂声中,乔语卿突然听到了一声不太和谐的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
“恨吧。”
“是恨的吧。”
“如果不生下这个儿子,也许一切都不会生。”
“也难怪大老爷这么怒。”
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乔语卿蹙起眉头,这和郁宛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阵高声呵问:“谁在外面乱编排主家坏话!?”
窗外的声音登时慌乱起来。
“糟了糟了,被现了!”
“我们快走!好可怕!”
“呜呜呜呜快跑!”
一种奇怪的诡异感,不知是人的声音亦或是鬼的声音。
他往外望去,只有打扫的几个小厮在垂头干活,而他之前听到声音的窗边,没看见任何人。
乔语卿没管郁昌,自己走到了门外,随手抓住一个小厮:“刚才在那窗户附近说话的都是谁?”
小厮一惊:“卿爷,我在干活,没注意。”
“啪”的一声,一只碗摔了出来,小厮紧忙跪下。
乔语卿回头看去,只见郁昌气的面色难看,怒骂道:“疯子!滚回去!别在这里疯!”
郁昌骂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乔语卿再次看见了大太太。
大太太还是趴在郁昌的背上,仿佛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有分离。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随着朝阳升起,郁昌背后的大太太咧唇一笑,消失了。
郁昌似乎是骂累了,扶着膝盖喘着气。
乔语卿却觉得那个姿势,倒像是背后有什么重物一直压着他一样。
目光看向郁宛,郁宛揣着手,神色一直很冷淡。
郁昌先燃了火又上了香,看着郁宛和乔语卿,张了张嘴似乎是还没骂够,突然爆出一阵咳嗽。
咳嗽完之后,他长出一口气,似乎变得更加虚弱了。
看了眼郁昌的情况,又瞥了眼郁宛满不在乎的神色,乔语卿示意小厮:“你把大老爷扶回房。”
郁昌一甩手:“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