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互相打闹推搡着,雁回起身准备躲开,不料其中一人忽然朝着他的方向栽到,连带着他一起跌落池中。
周围的大人们注意到后全慌了神,迅跑来救那两个孩子。
凉水冲进耳朵和鼻腔时,雁回下意识屏住呼吸,然后全世界都变得安静了。好在他完全不慌张,在被别人拉住手之前,就先自己浮出了水面。
“没事吧呛到没有”有人关切地问他。
雁回摇摇头,离开人群。手机防水功能起到了作用,他给池烈消息,说先上楼了。
回家后,他先冲澡清洁,然后给浴缸注满水。现在已经适应了这副身体,不用担心高度不够带来的风险。整个身体浸入水中时,重量好像随之消失了,此时此刻他可以溶解在水里,可以什么都不是。
十几秒后,他重新接触空气,手臂搭在浴缸边缘时,他忽然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与不适。偏头看去,这赫然是属于成年男性的手臂。
他站起来,指尖微动,看向镜子确认这一事实。
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池烈一进屋就嚷“怎么楼下有人跟我说你刚才掉水里了你没长眼啊服了。”
说着他推开浴室门,想好好数落一下雁回,结果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彻底失语。
雁回凝望着他,嘴唇开启,半晌才说“帮我拿条新毛巾。”
下一秒,他眼前一花,被池烈撞个满怀。
衣服被对方身体上的水珠蹭得湿淋淋的,那份熟悉感遍布池烈全身。雁回脖子被他勒得有点痛,可他还是低下头,嘴唇吻上池烈耳畔。
八
雁回身体恢复正常后的几天,池烈把那些儿童的衣装全部打包捐给了希望小学。完全不想留着作纪念,这次经历回想一下,对两人来说相当于一场噩梦,尽管当时他们不得不适应情况。
至于现在,不适应情况的只有两条狗了,它们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家庭成员总有变动。
晚上,雁回给梅奥牵好绳子,又给anda戴上嘴套,和池烈一起出了门。
最近遇到熟络的邻居时,对方都会跟雁回寒暄前阵子是不是出差了,雁回自然地认同这个猜测,并解释之前被池烈带在身边的孩子是自己亲戚。
没旁人在的时候,池烈就小声说“你看人家那眼神,根本不信你的鬼话,亲戚家小孩怎么可能跟你长得像肯定私生子。”
雁回笑了一声“那下次我就这么说”
池烈“这倒也不用。”
说话间,他不经意抬头,见到了天上的星星。虽不密集,但目光所及也有几十颗,对于雾霾严重的北方城市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景象了。
雁回侧过脸看他,“还要许愿吗”
池烈当然不想再重蹈覆辙,但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既然雁回恢复了,那他就不再揽责任,为自己澄清“我许不许愿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变大变小变傻逼又不是我害的。”
雁回“噢,那等我生日的时候,我就去泰国。”
池烈“去那儿干嘛,变性”
雁回“那边下降头不是很厉害吗”
“操你妈,”池烈骂他,“你这个心是真的脏。”
雁回嘴角上翘。
两人吵闹了一路,当然,“吵”和“闹”的主体只有池烈,雁回只是负责充当被吵闹的对象而已。
“我当时真该把你送你孤儿院。”吵不过对方,池烈就开始气急败坏。
雁回“早跟你说了,你非不听。”
“说明我人好有良心啊”池烈振振有词,“换作是我变回小孩,你这种烂人肯定把我送进去。”
雁回叹气“怎么,我就不能把你送回家吗”
“我靠。”池烈意识到失言,自己和雁回抬杠太投入,竟然把亲爸亲哥忘了,可真是个大孝子。
总是这样,和雁回待在一起时,池烈常常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话说,我觉得我挺适合当你爹的。”池烈语气诚恳,“起码你烧的时候,我帮了大忙吧,这大恩大德你怎么回报我”
雁回说“大恩不言谢。”
池烈“给我磕个头不过分吧”
雁回“困了,回去泡点茶喝。”
“你别转移话题”
“啊,是是。出门前你好像没关电视。”
“我关了的不对,根本没开过好吧。”
“那就是我记错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
“没印象,你说话了吗”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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