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打了个盹儿,怀里的人突然抖了下。
男人睁开?眼,刚刚还熟睡的人此刻眉头蹙成一团,呼吸急促,嘴唇咬到发白,连抱在他腰间的手也揪紧。
她又在做噩梦了。
或许梦里被欺负得狠了,连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着,睫毛抖个不停,想要醒来却无法做到。
沈誉捉住她胡乱挥动的手,握在手心,在指尖轻轻落下一个浅浅的吻。随后分开?五指,和?她交扣在一起。
纤细的手指抖了抖,那双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
男人面色一凝,眼底是强装的镇定。
怀里的人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动作,眸中满是懵懂,仿佛哦还置身梦境之中,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沈誉…”
沈誉整个人都僵住。
这是第一次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有些陌生。
简短的两个字,被她很轻的噙在唇齿,再不经?意地流露。
心底痒痒的,像被只猫儿尾巴挠了一下。
他喉结滚了滚,郑重等?着她的下文。
云朵却没?再说别的。
在吐出那两个字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梦魇散去,人也渐渐平静下来。
彷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她一直在睡着。
男人却好久都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也不敢用力。
他目光落在哪张红肿的唇,昨晚被她一直咬着,已经?破了一道小口,经?过刚刚的梦魇,才刚结好的痂又被牙齿咬破,此刻上面还沾着点点未干的血迹。
沈誉盯着那张唇看了很久,缓缓低下头,最后关头却还是停住,稍往上挪了两寸,将吻落在她鼻尖。
云朵一直睡到早上才醒。
她从未睡过这么久,几乎整整一天一夜都躺在床上。
莲香说她是最近没怎么睡觉的缘故。
云朵坐在一侧的软榻上,问她怎么昨天没见到人。
“昨日奴婢来得早,姨娘还没醒呢,想着?等您醒了伺候您起床,结果?制衣局来人了,说是要问姨娘的尺寸,二爷不?放心,让奴婢亲自?过去交涉。”
“又要做衣服?”
前不?久才送了好些新的还没穿完。
“得做秋天的呢。”莲香端着?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姨娘近来瘦得厉害,得多吃点才行,不?然?二爷该心疼了。”
说到沈誉,云朵不?自?觉地又四?处望了望。
醒来后就没看见人。
莲香注意到她的视线,笑笑说:“二爷一早就被世子叫过去了。”
云朵抿了抿唇,自?己将碗接回来小口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