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野不在意地笑:“是我,不是‘我们’。”
“这个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万一刚才那幕有人看到了到网上去会不会有人骂你?”
“拍到再说吧。”
“……”
没话可讲了,许知喃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被夜风吹得重新静下来,再回忆起刚才那一幕,要是林清野没有赶过来,要是她没能跑出去,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事。
这么一想,带着暖意的夜风吹到身上都开始觉得凉了,许知喃指尖颤,用力攥了下拳头才停下。
林清野把车停到一家药店门口。
许知喃忽然想到什么,在他开门之际再次拉住他:“你就这样进去吗?”
“嗯?”
“你这样下去会被人现的吧,而且衣服上都有血,可能会被媒体乱写的。”
“一分钟的事儿。”
许知喃还是不放心,对可能会把林清野牵扯到警局的事就已经过意不去,更不用说再把他置于舆论风口了。
林清野看着她表情,笑了一下,“那去我公寓?那儿也有医药箱。”
许知喃看他一眼,又垂下视线,摇头。
早就猜到她的反应,林清野勾了下嘴角,不再多说,直接抄起旁边的帽子下车。
许知喃没拉住他,只好扒在车窗边看,那药店收银员是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女人,林清野边走进去边将带血的袖子卷到手肘,挡住了血迹,又向下压了下帽檐。
他也没问棉花和消毒酒精放在哪里,径直走到货架最后,半分钟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到收银台前付钱。
收银大妈正在店内电脑上看一个最近热播的古装剧,正处于关键剧情,连头都没抬,找了零就坐回去继续看。
许知喃坐在车上眼巴巴地看,这才松了口气。
车门一开又一关,林清野坐回来。
“手。”他说。
许知喃停顿片刻,他索性直接拉过她的手。
她皮肤本就嫩,容易破,擦开了好几道划痕,有细小的血珠渗出来,现在已经干涸了。
林清野皱了下眉。
似乎是怕她抽回手,始终捏着她指尖没放开,另一只手从袋子里那瓶酒精,牙齿咬着旋开,盖子吐到脚边,而后用棉签蘸了点。
酒精渗进破开的皮肉里。
许知喃咬着唇没出声音,可还是忍不住人瑟缩了下。
林清野抬眼看她一眼,车内空间狭小,只亮了一盏微弱的灯,灯光将少年额前的碎打下一层阴影。
“疼?”
“还好。”声音还打颤。
林清野耐着性子,一边往她手心吹气一边轻轻抹酒精消毒,带来丝丝凉意。
消毒完手上的伤口,林清野将弄脏的棉签丢进袋子里:“腿。”
她不肯把腿搁他腿上让他消毒了:“我自己来。”
“你会吗?”
“会的。”
林清野便也不强迫。
小姑娘将牛仔裤卷起来,左腿膝盖上红了一大片,她学着林清野刚才的样子,呼呼吹气,腮帮一股一股的。
额角有一撮碎打了个卷,毛茸茸的。
林清野看着,渐渐出了神。
过了会儿:“刚才那个谁啊?”他问。
许知喃消毒完膝盖,将东西收拾好:“刺青比赛里的一个人,之前不认识的。”
所幸有惊无险,许知喃方才一直提着的心现如今也终于回到原位。
林清野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她卷下裤子,那条白皙漂亮的腿重新被裤子包裹住。
“送你回家了?”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许知喃重新找出路西河的那张名片,拨电话给他,那头很快就接了。
“路大哥,我是许知喃。”她自我介绍。
林清野侧头看她一眼,没开车,拉下半截车窗,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