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吟简直太喜欢他了,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英俊的脸颊。
霍云闷声笑了一下,并没有躲,随意的将双手抱在胸前,笑道:“那西陵王说不定也在宴上,你若是去了,倒也可以长长见识,看看西域番邦国主的风采。”
周晚吟冲他翻了个白眼,把宝马交给了守门的门童,大步进了门去。
霍云望着她的背影,在门口很站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周晚吟进了门,就瞧见采莲几个围着在前厅里说话。
瞧见她过来了,几人笑盈盈的迎上来,说是云中霍家的霍七郎差人送来了洛阳带来的一些小玩意儿。
“说是去了躺洛阳,顺手带了些过来的。”采萍道,“都是些玩的东西,并不大精巧,也不值多少钱,方才姑娘不在,我们瞧着东西也不逾矩,就收了。”
周晚吟瞧了一下,确实不过是一些笔墨纸砚,加上洛阳出的几个杯盏。
同志为朋,同学为友,以他们两个如今的身份交情,送这些东西确实妥帖得很。
“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周晚吟随口问了一句。
采萍笑着解释道:“今日是过节,他家里既然派了人上门送东西,自然不能短了林太夫人那儿。太夫人那里也送了一套白马寺请的佛经,并几样老人家喜欢的零嘴,都是寻常东西,太夫人很喜欢,直夸他懂事规矩。”
周晚吟点了点头,往案边坐了,将他送来的杯盏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了起来。
霍七郎这个人,平日里同他说话的时候,常常觉得他跟个棒槌似的,但他做事却又妥帖有分寸。
手上精贵的宝马随手便送了自己,上元节这样的日子,也让家里人照规矩送些小玩意儿,还都是不出格的东西。
又特意给林太夫人那里也送去了佛经,这事儿也算是过了明路了。
“也不单是这霍公子,宫里头那位也送了东西过来。”几个丫头看她愣,笑嘻嘻的凑了过来笑道。
“他送了什么?”周晚吟愣了一下。
“那位是何等机巧之人,自然是花了好些心思的。”采萍道。
“顺喜公公亲自捧了奔雷名琴过来的。”采萍说,“听说姑娘出去了,还特意不让我们去叫姑娘回来领赏,说这是送的,不是赏的。”
周晚吟愣了一下,她这才注意到前厅的琴案上不知何时摆了张古琴。
京中的贵女们大多都会一些琴棋书画,而身份尊贵的姑娘们,若有些家学渊源的,手里都有些千金难买的古物。
这些东西不仅是姑娘们的嫁妆,她平日里随身带着的东西,比起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更能体现千金小姐的脱俗之处。
已故的谢皇后,她的嫁妆里便是有几大箱子的古籍孤本,是以她虽然家族没落,风光不再,人家也不曾多轻视她。
周晚吟手指抚上奔雷琴:“我其实也不会弹琴,难得他有心了。”
“姑娘先前不怎么同京中的贵女们来往,用不上这些,日后若是处得久了,便知道了,姑娘家出门,不仅要有体面的衣衫饰,这些东西也是脸面。”采萍道,“那位让顺喜传了话,这琴放在宫里好些年了,空着也是空着,姑娘留在身边当个摆设也是好的。”
“这位周公子,实在是个细心之人。”周晚吟忍不住瘫倒。
“不单是这奔雷琴,还有一对儿宫灯呢。”采莲兴致勃勃的端了过来,是两只精致的宫灯,面上绘着龙纹,精巧非常。
“上面是龙纹,家里挂这个合适么?”周晚吟愣了一下。
“这又是宫里给的,不要紧的,顺喜说了,姑娘是属龙的,上头的龙是那位亲手画的。”采萍笑着道,“宫里每年都制一批十二属相的宫灯,上元节的时候赏赐给各家,咱们这里有陛下的乳母,赏赐什么,都不算稀奇的,林太夫人那里还得了一整套的汝窑茶具呢。”
周晚吟手上拿着宫灯看了看,越看越觉得精巧绝伦,精致无比。
别说是用来照明了,就是拿来赏玩,都怕它磕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