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钰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谭泗兴奋的神情褪去,“那我们第一步先干嘛?”
“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可以。”
段钰言又补充道:“你记得把床榻也隐去了。”
谭泗打了个哈欠,早就已经躺在床榻上了,闻言,挥挥手,连床带人都不见了影子。
段钰言运起结界,罩住两人,在一棵树下打坐。
光影变化,打在他的脸上,段钰言却想起之前的事。
他与谭泗同进宗门,当时一起在戒律长老手下教导。
用长老的话来说,就是……从未见过这样懈怠的人。
当时,每日早课都有起不来的小弟子,实属谭泗占了头名,让长老很是头疼,可偏偏天赋也不错,怕谭泗日后泯然众人,日日都去抓他上课。
突然有一天起,长老们再也找不到谭泗的身影。
全宗门搜寻,终于在后山找到了捏着隐身诀休憩的谭泗。
这隐身诀在入睡时本不能自身运转,但可借助他人施法来维持一段时间。
他人法力再不排斥,也终究不是自身周天所出,在道体运转时会慢慢消磨殆尽。
而谭泗,他根本没想过借别人的力,自己竟然琢磨着,让隐身诀在入睡时也能运转。
当时,才初入筑基的谭泗的的确确做到了。
不过,在长老们面前还是露了破绽。
所幸,谭泗当时并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一年后,谭泗破格修习天阶术法——幽鬼匿行。
同年,谭泗入雾渺真人座下,为弟子。
雾渺真人常年带着一张面具,弟子们都不知其容,且,来无影去无踪……
碧尘宗的暗堂归于雾渺真人手下,派出去的探子都出自真人亲手指导。
谭泗也算是如鱼得水了……
段钰言微微偏头,侧向谭泗的方向。
异变突生,一枚小巧的飞镖飞快的扎进树身,竟是连结界都穿破了!
段钰言只匆匆看了一眼,镖身上泛着淡淡的紫光。
他翻身抽剑,打飞另一个暗镖。
“不如出来一见,阁下何必扭扭捏捏的。”
草丛哗响,两人走出。
“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我们也免了一番功夫。”
瘦高个那个指着段钰言腰间的分牌。
旁边那个壮实的,看似劝着同伴,“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家和和气气的,我们也不想动手。”
他对着段钰言说:“这位道友,不妨就把东西让给我们,大家也免得浪费时间。”
段钰言像看傻子一样,“要打就打,说这些还怪恶心的。”
壮实的人叹气,“哎,怎么会这样呢?那就别怪我们两个欺负你了。”
瘦高个的早就来掏出来双刀上去。
只是,段钰言乃法修,一记火诀就逼得人不能近身。
壮实人也捏起诀来,两人对轰着,瘦高个的一直趁机摸着边,想给段钰言一击。
只是,段钰言手里的剑也不是花把式,抬手翻腕,再加上天流火诀,瘦高个的根本得不了手,反倒身上沾了火星。
段钰言一个打两个绰绰有余,见情势不妙,壮实人连忙喊着。
“道友,我们甘拜下风,不如交个朋友吧,放我们一马!”
段钰言想都没想,道:“不好。”
壮实人又说,“我向前辈赔罪,奉上我的分牌,饶我兄弟一次吧!”
段钰言被这话砸到,正想着。
那瘦高个突然喊了一声,“王四,快出手!”
段钰言微微怔愣,瘦高个的急切,壮实人脸上的诚恳,都在此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