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不能承认啊。
“没有没有。”
“咋可能呢?”
“哦~”白柳似笑非笑拉长声音,“那你们回去可得好好教教孩子,打年纪小的女娃不说,还编谎话冤枉自家长辈。今儿全大队的人可都听到了,我信是孩子们说谎,可大家不信。”
“要是我再听到这种话,你们当爹妈爷奶的,教没教孩子就说不清了。”
“我家五妹说得对!”闻讯赶来的凤来为女儿撑腰,“你们这是诬蔑烈士之后!”
“不敢,哎呀婶子我们错了。”
“五妹我们错了。”
白柳捏了捏小糖豆的小手。
软萌又清脆的声音响起:“犯错就要受惩罚,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回家可要和哥哥姐姐们说清楚,打一顿,以后不能再犯错!”
姗姗来迟的大队长赵奎听到这句话就感觉脑袋一疼,想也没想呵斥:“你们是秋收之后闲着没事儿,那就去收拾知青点,去啊。”
几家人自知理亏,只能应下。
狗蛋妈不服气,低声嘟囔:“那我家孩子也被打了。”
她说着瞥向白柳和糖豆。
凤来怒上心头,她的女儿外孙女又没错!
“没理啊,我们家老头死得早,家里没个主事人让人看不起……”
听到这些陈年老调,再加上大队长正因为又下派知青的事情脑壳疼,没好气道:“不知道狗蛋咋被打?孩子能自己说出伤人的话?还不是你们大人教得?”
“还有白柳,别说我护着亲戚,我让白柳去接知青,你们谁能去?”
赵奎和凤来是表兄妹。
但,接知青的差事可没几个人乐意干。
“咋、咋又有知青?”
“刚秋收完就派知青,我们用不用分粮食给知青?”
大队长摆摆手:“都去晒粮食干活儿,我回来再说。”
“小柳儿,快点走。”
白柳若有所思点点头,将自行车和刚买回的东西麻溜交给凤来和糖豆。
这才利索上了马车。
从村里到公社的距离可不短,她和大队长也不能走过去,只能由大队长赶车。
“舅啊,”她心思转了几圈,带着幽怨的语调,“你带我出来,今公分怎么算?”
逃避劳动她乐意,但没好处的事她可不干。
大队长无奈看了她一眼:“今算八个公分!”
平时她最多拿五个公分,队里最能干的妇女至多能拿八个公分。
白柳顿时露出笑脸:“谢谢大队长!”
大队长赶马车,间隙心累又心疼看着外甥女:“这差事别人也不想干,我可不是偏心。小柳儿啊,平时舅也不好问,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年纪轻轻的带着女儿,男人还跑了,以后咋过。
白柳心里不在意,面上却露出适当愁苦状。
“我带着糖豆过日子,我们娘俩也吃不多,再说家里还有我哥他们,能过下去。”
大队长并不意外:“这宋嘉应我们也看走了眼,好好的咋就想跑,临了又死在火车上。”
“小柳儿,不如听舅一句,带着糖豆再嫁个好人家——”
“不,”白柳的声音异常坚定,“伟人说妇女能顶半边,我能养大糖豆。”
大队长想起表妹的嘱咐又头疼了。
“你这孩子咋不懂事,你妈给你踅摸了好人家,莫非你还想让给田雨?”
白柳戴围巾的手一顿。
哎呦,她的老对头还成了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