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被子的明显凸起处,他也看清了他身旁的是什么。
不是抱枕,而是一个人。
被子将他的整个身形都掩盖住,他的脸也大半埋在被子里,小半被浅亚麻棕色的长所遮掩,难以看清。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床上会有另外一个人?
冷静,冷静,没事的,说不定是误会呢,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浑身上下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所以没事的。
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了,该经历的事情也都经历了,有什么好怕的。
不行啊!头疼,冷静不下来。
他自小家教严格,长大后更是行得端坐得直,从未越雷池半步。
但万一呢,万一他就是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拂开那人脸上的长,却又迟迟不敢更进一步。
松风雅月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于对方而言是一种“冒犯”。
他是谁?是怎么悄无声息来到我身边的?
不知不觉中,松风雅月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这个色……好像是……
他拂开遮挡住那人面目的长,看清楚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啊……南次郎……
虽然你出现在这里也很奇怪,但总归能证明我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是了。
他动作轻缓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出去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然后快朝楼下飞奔而去,就像后面有鬼追他一样。
当看到他的这些朋友围坐在客厅里或热闹聊天或淡然看书或闲适喝茶时,他忍无可忍大喊道:“谁能和我解释一下昨晚生了什么事?”
众人都以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
藤原枫直接不客气回怼道:“松风雅月,这大早上的你什么疯啊。”
泷川贵介放下了手中的红茶,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从他的眼神中,松风雅月解读出了他对于自己破坏当前安宁氛围的不悦。
“南次郎他……他……”
竹内伦子疑惑道:“南次郎他怎么了?”
“他怎么在我床上啊!”
“咳……”
一向恬静安定的芩越霖听到他喊出这句话,过于震惊,被茶水呛到咳嗽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抽了好几张餐巾纸擦拭。
羽度秀园也帮着她处理,一双美目生气地瞪向松风雅月:“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有话不能好好说,真是越活越过去,还比不上上学时候沉稳了。”
松风雅月认为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理解他的心情:“沉稳?你一大早上醒过来看见有个男人睡你旁边你能沉稳?”
羽度秀园思考了会儿:“长得合我心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松风雅月:“……”你什么都不懂。
他在沙上坐了下来,双手撑着额头,长叹了一声。
羽度秀园与竹内伦子对视了一眼,然后面带不解地看向他:“雅月,你不记得了吗?是你拉着南次郎去你房间的啊。”
松风雅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昨天晚上你和南次郎两个人都喝醉了,不过他先醉得睡过去了,你之后就一直缠着他要他和你说话,后来你还真的又把他给弄醒了。”
羽度秀园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伦子看不下去你们这样闹,想带南次郎去房间休息,你偏不肯,扯着南次郎不松手,说什么还有话要和南次郎说,不能分开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