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們崑崙山的劍法豈是看兩眼就能學會的……」
「若是人贓並獲,我絕無二話,但如今只是捕風捉影,便要抓我當替罪羊,星瀾自知卑賤之軀,卻仍有不服,還請仙子替我主持公道。」
少年衣衫單薄,面露屈辱隱忍之色,他生得也算雋秀,此刻俯跪在地,儼然一副貧苦少年被仗勢欺人的惡僕冤枉的模樣。
此話一出,別說其他人,就連方才追著他的幾個僕役也恍惚了。
難道他們真的冤枉他了?
……可方才明明是他做賊心虛掉頭就跑的啊!
僕役正要開口,又聽後方台階下傳來腳步聲。
是雨師瑤帶著一名弟子匆匆趕來,邊跑邊喊:
「住手!你們都誤會星瀾了,他沒有偷東西——」
那名弟子也道:「對對對,那劍譜在我這兒!也不知道怎麼混在我借閱的幾本典籍里夾帶出去的……不過真不是這位厲師弟拿走的!」
厲星瀾直起身,眼底是恰到好處的三分倔強七分委屈。
事情發展到此處,幾個僕役愈發茫然。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成冤枉人的大惡人了?
可他們最初只是想盤問他一下而已,要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那他到底跑什麼?
在一旁從頭至尾旁觀的濯纓勾了勾唇角,濃睫微垂,一雙幽黑的眼注視著眼前這個扮演著受盡冤屈小可憐角色的少年。
他當然得跑,他若不跑,布的這個局豈不是白費了?
他只有跑了,調查此事的僕役才會堅信他就是偷書賊,才會一路追趕他至此,最終才能在她的面前,上演這一出含冤受辱的苦情大戲。
雨師瑤氣喘吁吁,如一隻竭力張開羽翼的鳥一樣護著身後的厲星瀾。
「之前你們一直懷疑星瀾偷盜藏書樓典籍,偷學崑崙的心法,現在終於能夠證明星瀾的清白了吧!」
僕役們面面相覷,撓撓頭不言語了。
雨師瑤滿眼憐惜地將少年從雪地里扶起來,寬慰道:
「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你,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
濯纓看雨師瑤的眼神里也忍不住帶上幾分憐憫。
太愚蠢了。
作為一個活了幾百歲的神女,竟還會輕而易舉地陷入這種「為一個人背棄全天下」的自我感動之中,深信自己是唯一能夠救贖他的存在。
「原來他還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不知何時站在濯纓身前的謝策玄摸了摸下頜,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又正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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