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里面有薰衣草,还有弗洛伯毛虫黏液,但这些都是其中一种药水需要的原材料。”阿比盖尔平静地说道,“但是这种药水成功压倒了另一瓶药水的作用,两种不同属性的药水相撞,自然生了意外。”
“那么这就是出巨响的原因。”约翰逊突然明白了什么,既然安塔雷斯说自己是制作出药剂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连药剂成分都不清楚?他突然看向其余的四人,肖恩一脸反对,杰弗里则是紧紧抓住安塔雷斯的衣角。至于其余两个格兰芬多,他们把脸深深垂下。
约翰逊深吸一口气:“你们几个,都回到自己的车厢里面!外面的学生,都回到自己车厢里,否则我们回去会把事情全反馈给教授。”
“你们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教授的,对吧?”安塔雷斯无所谓地坐下来,挑衅般说,“反正学校只需要个替罪羊之类的,级长的任务不就是辅佐教授像羊群一样管理学生吗?”
阿比盖尔看了他一眼:“施耐德同学,你搞错了,级长的任务还有帮助学生,倾听你们的困难。哪怕我们要告诉教授,也要把真相告诉他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让人觉得被冤枉的前提是对方心有不忿,我现在心情好的很。”安塔雷斯两只手交叉地放在脑后,懒洋洋地说道,“再说了,你又不能保证学校就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他那话瞬间引起了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杰弗里拉了拉安塔雷斯:“别说了,安塔雷斯,不能随便说学校坏话。”
“你们有什么话,等会再交流。”那边打扫完隔壁车厢的约翰逊走了回来,“现在,我们需要把这个车厢让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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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塔雷斯嘴里面撬出真相明显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男生仿佛是打定主意要和阿比盖尔抗争到底。要不是约翰逊在,阿比盖尔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带着跑进他奇怪的脑回路中了。
论,如何从霍格沃兹的校规制度看到当今魔法界的现状。
不过好在这时候旁边地两个格兰芬多算是终于忍不住心头上的重压了,这倒是出阿比盖的预料,她以为这两人还会再坚持一会。那是一对兄弟,哥哥叫威廉,弟弟则叫塞缪尔。
“都是我们的错,我和弟弟在家里炼制的这些魔药,想着用来报复斯莱特林的那几个学长。”威廉低下头,羞愧地说,“但是我一不小心混合错了药水,大家都被迷晕了。”
塞缪尔说:“是我提出的想法,我和哥哥从入学一直被欺负,他们觉得我们是泥巴种(阿比盖尔注意到约翰逊脸上明显出现了怒意),还经常把我们的书包弄脏。去年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斯莱特林,他故意往我杯子里面倒了安眠药水,我错过了第二天的考试。”
约翰逊问:“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教授呢?罗伯特教授一直很关心这些事情,他那时候没有离开霍格沃兹。”
“就是因为罗伯特教授,恭喜你们啊,勤勤恳恳的级长们,你们还想维护那些傻逼规矩吗。”安塔雷斯表情阴郁地说,阿比盖尔知道,安塔雷斯最喜欢的教授就是罗伯特,他在之前的麻瓜战争事件中帮助了被大家孤立的安塔雷斯。
塞缪尔抹着眼泪:“我和哥哥把这件事告诉了罗伯特教授,他找去问了菲尼亚斯校长……但他说这不是件大事,还说罗伯特教授管的事情太多,他们吵了一架。还没过一星期,罗伯特教授就被辞退了。”
那么这才是罗伯特教授被辞退的真相,不,应该算是导火索。阿比盖尔叹了口气,看到安塔雷斯坐在那里,一脸无聊的样子。
“那么施耐德同学,你是为了帮助他们吗?”约翰逊问道,他有些犹豫,“你们这件事,我们会告诉阿不思教授的,现在是开学,所以不会扣你们学分。”
“那当然,哦,是件好事。”安塔雷斯无所谓地说,只是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阿比盖尔叹了口气,在巡视结束后,女生对约翰逊说:“我要去找下小推车买点零食,快饿晕了。”
约翰逊点了点头:“你吃点吧,听了那些消息,谁都觉得不好受。”
阿比盖尔从小推车那买了点坩埚蛋糕和南瓜派,提着一小袋零食敲了敲车厢门。
“谁啊?”车厢里的杰弗里抬头,看到在车厢外面站着的阿比盖尔。
“我买了点吃的,不过一个人太多,和你们分点。”阿比盖尔笑了笑,这时候的她看起来没之前那么可怕了。杰弗里犹豫了会,点了点头。
“别让她进来。”安塔雷斯靠在窗边生起了闷气。
阿比盖尔明白安塔雷斯在生气什么:“听我说,施耐德,可能学校现在的确有些地方需要改正。但并不是就没有希望了,规则本身没错,错误的只有使用他们的人。你现在生气,只是和自己较劲。”
车厢门“哗”地打开,安塔雷斯那张脸和阿比盖尔靠的极近:“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和自己较劲。”
阿比盖尔则是把装着蛋糕的袋子塞进他怀里:“嗯,那你收下这个吧。”
安塔雷斯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忍耐度到达了极限:“阿比盖尔,我根本不需要你这些软绵绵的安慰。”
“那我建议你别想着给福瑞兹还有卡罗几人的杯子里面下药。”阿比盖尔看过三个男生的行李,“我相信你肯定和他们吵过架了,也用过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争辩了。但是那些家伙根本不在乎,他们只会觉得自己被冒犯,我猜的对不对?”
“你今天觉得我不近人情,那是因为我是学生的级长,有义务去保护学生们不受到伤害。我并不是被规矩束缚,因为规矩是人创造的,人偶尔会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束缚住,但这不意味着一辈子就是这样。”
“我说你生气,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为了威廉和塞缪尔难过,你可以感受到他们的不安和害怕,所以主动承担了责任。我想说你这样是非常温柔的,但也是对自己不负责,要是真的被误会了,那该怎么办?”
安塔雷斯嗤笑了一声,他看起来仿佛全身长满了尖刺:“我倒是没觉得我有那么贴心,怎么了,我高兴那么干,我就爱逞英雄。我还要说我这个就喜欢欺负人呢,到处惹同学哭出来,怎么样?”
“是不是觉得非常失望,谁让我一直就很讨厌像你们这样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反正也不可能会有傻瓜一直都是好人的吧。再说了,像你这样突然说我是温柔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用善意面对世界最后只会是被世界杀死……”
安塔雷斯侃侃而谈,好像根本就关不上自己的嘴巴似的,手里抱着一袋已经冷下来的蛋糕甜点。
“安塔雷斯,你说的太过了。”杰弗里小心地喊着。
肖恩则是拉住安塔雷斯想要往车厢里面带:“抱歉,他就是这个样子,一旦起兴致就停不下来了。”
阿比盖尔摇摇头:“我没事。”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调整好情绪,毕竟对着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追的人谈话,聊天也没多少价值。
等到安塔雷斯说完了,阿比盖尔淡定地伸手撸起了袖子:“讲完了?”女生眼皮不跳内心不气,随后一巴掌呼了过去……
按在了安塔雷斯脑袋上。
“嗯嗯嗯,现在还生气吗?”阿比盖尔用如同摸小狗脑袋的语气说。
在察觉到面前的男生似乎还想开口,阿比盖尔手下用劲,死死捏住他的脑袋:“生~气~也·~没~用~哦~”
“我说你温柔是因为我关心你的情绪,施耐德先生。同样的,我要为我对你之前表现的那么咄咄逼人感到抱歉,因为我想迅找到真相。我并不想否认你说的所谓的善意论,但最起码我想说,请让我下次别看到你被人误解,或者赶着被人误解了。因为我会担心你,会在乎你,我不想看到你难受。”
“不过我想现在是我自己想多了,并且又一次自作主张了,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