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与舅舅坐得近,隐约听出电话里是自己亲妈的声音,歪着身子悄悄贴近,分出一只耳朵去偷听。
但他忘记了自己这会儿的虚弱状态,胳膊无力,突然一下间身形没稳住,斜斜地撞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哎~倒了倒了——”
喻司亭单手撑住外甥,嫌弃地朝外一推:“坐到对面去。”
刚好,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把两份清淡的餐食送了上来。
喻司亭顺势补充三个字:“都吃完。”
“奥~”鹿言揉了揉撞疼的腮边,把自己的粥碗挪到了初澄身边。
喻司亭没理会他,镇定自若地继续讲电话:“不用,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现在班里的老师忙的忙,病的病,还有没出新婚蜜月期的,我没办法麻烦人家给他补缺课内容。”
“行吧。”大姐的提议被否决,只能再改换办法,“那这阵子我让家里的营养师阿姨过去,到你那儿给小言准备三餐,再炖点汤养养胃。这样你也省心些。”
“你看着安排吧。”喻司亭又耐着性子听喻总嘱咐了几句,然后挂断了通话。
直到放下手机,他才注意到对面位置上的一对“病中难友”。
鹿言和初澄坐在椅子上并排喝粥。两人放着满桌的小菜不去动筷,偏要平分一只虾饺,并且发出了异口同声的诉求。
初澄:“我吃皮,你吃馅。”
鹿言:“你吃馅,我吃皮。”
“耍赖是不是?刚才那只就是我吃的。”初澄看向身旁的少年,在平分任务目标这件事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而让他分毫。
喻司亭心情复杂地扯了扯嘴角。
让他们俩有个正常的生活方式怎么就这么费劲。
作者有话要说:
霸总大姐:打不过你就加入呗。
喻司亭:我,加入他?
初澄(举手):我能加入,让我加入。
十一月的天气逐渐凉起来。学校经历了期中考试和学期内的阶段总结,工作繁忙如旧。
某个晴日的下午,初澄倚靠在年部教学楼的围栏边。
一位穿着黄衣的外卖小哥拎着一个纸袋紧赶慢赶地跑到他身边:“是初先生吗?实在不好意思,路上车子没电了。”
“没关系。”初澄接过咖啡,确认是自己点的薄荷拿铁,道了声谢后转身进教学楼。
他径直登上楼梯,走进会议室。其他班级的主副班都已经坐好了,整个环境乍看上去满满当当。
初澄搜寻一会儿,才在后排看到喻司亭的身影。在他身边也果然有留给自己的座位。
初澄走过去坐下。
喻司亭的语气很淡:“又喝咖啡。”
“实在顶不住了。再不来一杯,一会儿领导讲话我肯定要睡着。”初澄刚才上楼上得急,一口气爬好几层,说话时有些气喘吁吁。
喻司亭说:“为了在会前喝口咖啡,累成这样。怎么不让学生去取?”
初澄瞥了眼台上,教务主任正在整理稿子。他趁机嘬一口咖啡,含糊道:“上场会才说过,老师不准指派学生去给自己拿快递和外卖。”
喻司亭偏头看来,反问:“你的好大儿也不行?”
之前随口说的一句话被他拿来用,惹得初澄笑笑:“好大儿还病着呢。不过最近两天看他的状态好多了,之前在考场上都是趴着做题的。”
“恩,他这次考得确实不好。甚至数学卷最后的两道大题都写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