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應就吼誰。」
換作以往,蕭瀾或許會退讓,可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又怎麼可能讓著她?
「你,老娘打死你個沒爹沒娘的賤人。」
柳紅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沖了上去,可顏詡卻搶先一把抓住她的手:「滾,虧你還是大伯娘的弟妹呢,她死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那些年要不是大伯和大堂哥在外征戰,屢立戰功,你們又怎麼可能在京城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用力甩開她的手,顏詡疾言厲色,毫不客氣的斥責。
「娘!」
見狀,瀟河等人連忙上前扶住她,柳紅惱羞成怒的推開他們,指著顏詡的鼻子破口罵道:「你又是哪兒冒出來的賤蹄子?連老娘的閒事也敢管,活得不耐煩了?」
「柳紅!」
她簡直就是潑婦!
蕭瀾氣得臉色發青,近乎咬牙切齒的叫出她的名字,等這件事過去後,他一定要跟二哥和濟哥學武,絕對不會再讓人如此欺辱他們。
「沒大沒小的賤人,老娘今天就代替大嫂教訓教訓你!」
仗著他們人多,蕭枳兩口子指不定已經死了,柳紅越發的張狂,作勢又要撲過去撕扯蕭瀾,跟她一起的還有她的女兒蕭月兒,她早就嫉妒他們那麼精神抖擻,仿佛根本沒遭過罪的模樣了,老夫人雖然沒有衝上去,卻是一副他們活該的嘴臉。
山洞裡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站出去幫忙,在他們看來,長房一脈,唯一的價值就是裴濟,可現在他跟蕭枳都被人追殺著,估計早就死了,他們也沒有再討好他們的必要,哪怕明知道柳紅一家就是在欺負人。
「我倒要看看,今兒誰敢動他一根汗毛!」
清冷悅耳的聲音陡然響起,所有人的動作都忍不住一頓,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洞口,只見裴濟正一步步朝他們走來,嘴角浸著一抹滲人的淺笑,顯然已經清楚洞內的狀況了。
「濟哥!」
「子悠!」
看到他,蕭瀾強忍著的淚水奪眶而出,不管不顧的衝過去緊緊的抱住他,太好了,濟哥沒事,他還以為···不,他什麼都沒以為,二哥也一定跟濟哥一樣,活得好好的。
相比之下,顏詡就克制多了,不過從他激動的神色中,不難看出他也是高興的,高興他還活著,也高興他出現了,否則,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恐怕保護不好瀾兒,而且,他們的身後還有重傷昏迷的林知,萬一她再傷上加傷,怕是真的就活不成了。
「沒事了!」
跟顏詡點點頭,裴濟抬手輕撫蕭瀾的後背,一雙眼睛卻是牢牢的鎖定柳紅,如果不是他恰好趕來了,他們是不是就要圍攻瀾兒,害死他們了?
「娘!」
他的眼神太冷太滲人,蕭月兒不是很自然的躲到了柳紅身後。
「不用怕,他就一個人而已。」
柳紅心疼的拍了拍閨女的手背安撫她,就在她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瀟河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他們中間:「子悠,不是你想的那樣,是瀾兒先對母親不敬,母親也是被他氣到了···」
「狗東西,給老子滾!」
「啊···」
沒給他繼續顛倒是非黑白的機會,裴濟想都沒想,推開蕭瀾就是狠狠的一腳踹在他的褲襠上,瀟河當場跪倒在地,兩手滑稽的捂住自己的褲襠,顯然那裡遭到了非人的重創。
「長卿!」
「哥!」
「夫君!」
見狀,二房一家,連同柳紅母女倆在內,全都一窩蜂的撲上去,生怕他有個什麼好歹,山洞裡的男人們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沒見瀟河痛得冷汗直冒,話都說不出來了嗎?裴濟就是裴濟,下手還是那麼狠,誰知道瀟河那玩意兒以後還能不能正常使用?
「濟哥···」
「沒事,娘呢?」
蕭瀾略有些擔心,可裴濟卻是淡淡的一笑,壓根兒沒將他們放在心上,主角應該沒那麼容易廢,他就當是討點利息了。
「對,娘,濟哥,娘流了很多血,已經昏過去了···」
終於想起了危在旦夕的娘親,蕭瀾連忙拉著他跑向不遠處的林知。
當裴濟看到她慘白著臉昏迷不醒的模樣,心裡忍不住一悸,立馬就想抓起她的手替她號脈,確定她是否還有生命體徵,可···
「裴子悠,老娘跟你拼了!」
「你幹什麼?」
眼見兒子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柳紅嘶吼著沖了過去,顏詡想都沒想就攔住了她,可蕭月兒和蕭明兄妹倆也沖了上去,顯然是想以人多的優勢打壓他們。
「碰碰···」
「啊啊啊!」
就在裴濟放開林知的手,摸出把手術刀握在手中,準備先解決他們的時候,母子三人突然就慘叫著倒飛了出去,定睛一看,站在那裡的不是蕭枳還是誰?更讓二房眾人和山洞裡其他人驚駭的是,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好幾個渾身殺氣的壯漢,他們的手上提著血淋淋的利刃,顯然是剛殺了人不久。
「辛苦了。」
腳尖一點,蕭枳如謫仙一般,輕飄飄的落在裴濟面前,俊美無籌的臉龐渲染著赤裸裸的疼惜,即便還不知道具體的狀況,他也能猜到,又是他代替他護住了娘親他們。
「沒事,那些人交給你,我先替娘檢查一下。」
搖搖頭,裴濟沖二房那邊努努嘴,轉身再次蹲在地上握住林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