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晚秋,山上树木多是常青树,还青着,而山中动物却早早备齐了过冬的食物,在外活动的并不多。
整整一上午,夏卿语只摘到了一些野菜,中间倒也遇到过几只兔子和山鸡,只是见到人都跑得飞快,以原主这身体素质,根本猎不到,只能遗憾放弃。
背着半背篓野菜,夏卿语下了山往家走。
然后就看到了赵星乐跪在沈容面前的样子。
她皱了皱眉。
沈容低头,看着面前女孩稚嫩却坚毅的面容,有些怔松。
实在是,有些像。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不收徒弟。再者,若拜师,需拜师礼。”
闻言,赵星乐神色黯然,但她也清楚自己家里何种情况。
她从地上爬起来,低垂着脑袋,“是我莽撞了,今天谢谢沈先生保护我和哥哥。”
“不必谢。”沈容余光从不远处的夏卿语身上扫过,转身离开。
不远处,夏卿语也听到了这番话,略一想,就明白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只是原主带着两小孩独自生活一年多,也遇到过好几次沈容,小星都没提出过想拜师,怎么今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看沈容背影都消失了,她往两小孩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两小孩身上都是尘土,而赵阳悦脸上还有鲜红的巴掌印。
巴掌印手指粗大,是男人的。
夏卿语心里涌出一丝火气。
“娘亲!”
两小孩也看到了她,扑过来拉住她的手。
“嗯,是娘亲。谁欺负你们了?”
夏卿语查看这两个小孩的身体,发现赵阳悦脸上手上有伤,赵星乐没受伤,她心里火气稍微低了些。
这时,两小孩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言的说完了。
夏卿语嘴角挂起一丝冷意,拉着两小孩往赵家去,“娘带你们去讨回公道!”
到了赵家,没等夏卿语兴师问罪,赵刘氏就拿着扫把出来了,看到夏卿语,当即怒道:“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克死我小儿子还不够,现在居然还想伙同奸夫打死我大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说着,挥舞着扫把就往夏卿语脸上招呼。
见状,夏卿语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她快步迎上前,抓住了扫把,怕赵刘氏发疯伤到两个孩子。
扫把被控制,赵刘氏更加生气了,“不孝啊!谁家儿媳妇欺负婆婆那都是要遭吐唾沫该死的啊!”
赵家门口这一番动静,把附近的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夏卿语心中冷笑一声,脸上表情悲愤又绝望,“娘!我敬重您是长辈,您却是非不分,还污我清白!从前二郎在时您对我多番欺辱,为了二郎和孩子,我都忍了!后来二郎出意外没了,您对我母子三人非打即骂,后来更是把我们赶出了赵家。。。。。。我们是小辈,我们都忍了。可如今,我带着孩子住破屋,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只想活着。。。。。。可您看看小阳脸上的伤!”
这一番话出来,再看赵阳悦脸上的巴掌印,围观的村民对赵刘氏和赵行勇指指点点起来。
“我还说小夏水性杨花的话出现的奇怪,原来是赵刘氏瞎传的,怎么说也是她儿媳妇。。。。。。”
“我还说小夏娘三怎么突然搬去赵家老屋,原来是被赶过去的。”
“这巴掌印这么红,力气肯定不小。。。。。。”
周围人的议论声,让赵刘氏红了脸——又气又急又羞的。
她更加用力的抢夺扫帚,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你还知道我是你们长辈啊!这么编排我!你个丧门星,一天天就知道胡乱说瞎话!”
赵行勇也跟着帮腔,“就是!弟媳妇,我好歹也是俩崽子的大伯,管教管教怎么了?小孩子都是不打不成器!”
“你长成现在这模样,就是你小时候公公打你打少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笑出了声。
同在一个村,他们都知道赵行勇是个什么样的混账,许多人都奇怪,明明赵行勇赵行忠是两兄弟却差得那么多。
一个游手好闲整日无所事事,附近几个村子,没一个姑娘看得上赵行勇的。
一个憨厚老实,干活用心努力,孝顺对媳妇孩子都好。
笑声刺激了赵行勇,他脸上凶色必露,抬起手就要去拉扯夏卿语。
夏卿语一直注意着他,立刻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争夺的力量突然没了,赵刘氏反作力下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夏卿语这一动作,也轻松避开了赵行勇打过来的拳头,她眼一眯,一个断子绝孙腿,让赵行勇曲成了一只虾米。
眼看自己和大儿都吃了亏,赵刘氏有些傻眼,然后她立刻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哎哟喂,小。寡妇偷人被发现,就编瞎话要污蔑婆婆和大伯哥啊!还打人啊!”
经过前面那一遭,围观的人也不是完全信这话了,但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还是少不得指指点点。
夏卿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刘氏。
赵刘氏被看得心里一跳。
下一刻,夏卿语掀起两小孩的衣袖,愤怒道:“既然这样,那大家伙就都瞧瞧,哪家亲奶奶亲大伯,能对自家孩子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