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闵依依。
还有一个,来自台阶下。
众人转头看去,竟看到一个漂亮的少年拾级而上,来到她们面前。
“三殿下?”纯妃眼神一变,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位,是帝寒辛的弟弟帝玦,年方十四,尚未成年,还没封王。
帝玦说:“我跟皇兄一起,只是我走得比较快,先到亭台下。我亲耳听到,李贵人骂的人,的确是皇嫂!”
此话一出,在座诸位嫔妃的脸色都变了,八角亭台上一片静默。
惠常在第一个扛不住,跪下请罪:“皇上,请责罚臣妾吧!臣妾刚刚……不敢说。”
“你!”李贵人很凶地吼了一声,在看到纯妃的冷眼后,又快收敛了,跪下请罪:“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满皇后娘娘总是为难我们,抱怨了几句,跟其他人无关!请皇上责罚臣妾吧!”
其他妃嫔也跪了一地,俱都惶恐不安。
这回轮到闵依依笑了,她挑眉看向皇帝:“皇上,好像,不止一个证人呢!”
帝寒辛也没想到,帝玦竟会跑出来。
他沉默片刻,说:“既然如此,朕就饶了容婆子这一回!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闵依依:“那就多谢皇上了!也多谢三弟仗义执言!”
帝玦拱手回礼:“皇嫂不必客气。闵太傅前些日子还教我,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实话实说,应为本份。”
闵太傅,正是闵依依的祖父,官居一品丞相,兼任太傅之职,肩负着皇子们的教导之责。
闵依依感叹:“阿玦可真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孩子!”
阿玦?
还没从来没有人这般亲昵地称呼他。
连父皇母后也没有过。
帝玦莫名红了脸,有些腼腆的样子。
“咳!”帝寒辛咳了一声。
闵依依瞥了他一眼,快行了个礼:“皇上,臣妾不妨碍你们了!先告退!”
说完,也不等帝寒辛回答,也不再看帝寒辛一眼,拉着容妈妈走了。
帝寒辛能感觉到,她在生气。
给他下蛊,居然还生他的气?
他处置那容婆子,也是为她好!
有这样的刁奴恶奴在身边,只会把她教坏!
帝寒辛抬脚就要走,李贵人却娇滴滴哭兮兮地叫道:“皇上~”
帝寒辛回头,眼神微冷。
可惜李贵人眼里蓄满了泪没瞧见,撒娇说:“那容婆子打了臣妾,您不是说要赏她二十板子吗?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
“爱妃!”帝寒辛突然叫道。
纯妃忙上前回答:“臣妾在。”
“回去告知各宫,李氏失德,上辱骂皇后,下欺凌宫嫔,着降为答应,一切待遇按品裁减,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