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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小说网>喜相逢汽车以租代购血泪教训 > 第40节(第2页)

第40节(第2页)

“如今只要你一句话,有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开口!”

赵蘅这时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一味应谢。

众人很快分为三路,一路去打探马贼沿路的消息;一路去各家收集锄头、镰刀、麻绳、锣鼓……所有用得上的防具武器;还有一路老弱些的,收拾好各家粮食财物躲到山中去。蔡旺生劝红菱也跟着到山里躲躲,红菱哪里听他的,把两把镰刀磨得寒光闪闪绑在长竹竿上,专等着到时候去勾马腿。

赵蘅却还是不免忧心,这一番阵仗下来,看着烟尘滚滚,结果真打眼一看,面前总共十来个壮年男子,和几个平时相熟不愿离去的热心婶娘。

“旺生,你昨天说那柳子帮有多少人?”

“约莫一百来号吧。”

“……”

赵蘅回到屋里,在桌边扶着膝盖坐下,四周又空又安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极平淡的午后。她闭上眼,长长呼吸一口气,像个佛龛里打坐冥息的佛公;觉得不够,又呼吸了一口。接着她睁开眼,站起来,收拾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赶着驴车,一路不停地赶到两个村外一户王保长家。

这王保长是周围大大小小村落中最有人望的老辈,几百户人家大事小情,都习惯找他拿个公道。赵蘅从几年前搬到村里,逢年过节便少不了上门走动。年前王保长的小孙儿受了惊,在城里买了假药,还是赵蘅连夜冒雨上山采了草药回来,做成清心丸给他服了,这才救回一命。一来她确实是急人救难,二来也是考虑到这王保长在村中说话的分量,可以给自己做个庇护。如今她将马贼这事思来想去,也再找不到旁人可以出手相帮了。

一路赶到王家村,赵蘅没有去见王保长,先去探望了他躺在床上的老母。老人家到了年纪,神志清醒的时候已少了,不过每次看到赵蘅倒是都很欢喜。赵蘅又带了些人参归脾丸、补中益气丸来,这些药寻常乡人买得少,都是她特意为老人制的。王母慢慢同她说了一回话,问了回身体,王保长便来了。

六十上下的人,看着仍精瘦矍铄,一见赵蘅,也笑呵呵问好。他是出名的孝顺子,赵蘅既救过他孙儿,又得老母欢心,王保长对她自然客气有加,有心要请她到厅上喝杯茶小坐。赵蘅却摇摇头,“我今日就是专程来见见老太太,好给她带些补养身体的药材,也省得往后牵挂。今日一去,恐怕我再要有上门的机会,也就难了……”

母子俩听得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情。赵蘅拿出条手绢子抹抹眼泪,起初还不说,王母再三追问之下,这才把刘凤褚上门威逼、又引来马贼之事一一相告。

王母气得直要坐起来,“这不做人的龟孙儿!哪能这么欺负你一个小女人家。儿啊,儿……”

王保长忙和赵蘅把他母亲扶回去。他这下也明白赵蘅的来意了,虽然第一时间明白不是件好办的事,但想到赵蘅确实于他有恩,且王母又一心催他为赵蘅出头,不好逆着老母的意。王保长便让他母亲放心,接着领赵蘅到了王家祠堂去,把村里说得上话的都叫过来聚在一处。

“傅家娘子平日对我们如何,大家也都心中有数。那姓刘的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我看不过眼。更何况,马贼若是要来,也不会是一村一户的事情,不把他们除了,咱们所有人往后也没好日子过。咱们人多,家伙也不少,把所有人练起来,未必挡他不住。我今天就在这发个话,愿意出力的留下,不愿意的,就和家里老父老母山上躲着去!”

王保长说话时,赵蘅就坐在旁边拿着手绢做哀哀哭泣状。她其实一向眼泪很少,尤其事越紧急,在外人前越哭不出来。不过这种时候,她也知道一个寡妇弱女往那一坐一哭多少是能加点筹码的。

王保长说话一贯有分量,加上赵蘅素日的为人,众人商议一番,大多都同意了动员邻人共同到柳溪村去部署防御。

就这么由王保长带着人操演几日,连入夜也抱着刀防守。几天后夜到深更,村外山顶上传来由远到近的锣鼓响声——是马贼来了的信号!

赵蘅和王保长十几个人守在村口一间屋里,也不敢亮灯。此时感觉地面渐渐传来雷震似的山响,心脏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王保长将窗户掀开一道小缝观察外面,赵蘅和红菱也小心看去。

夜里山道上,一群人骑着马黑云似的压来了。看不清模样,人数却似乎没有他们想象得多,大概二三十个,都是骑在马上,越到眼前,越显得山一样高,寒刀在月色里一闪一闪,看得人心惊胆战。

进村的几条路上早被安了高高的栅栏,树后也让人绑了绊马索。此时等山贼靠近,众人把绳一拉,便将前头的马绊倒几匹。后面山贼见有埋伏,便绕开路冲进村子,谁知两边门窗里又伸出许多绑着镰刀、钩叉的长杆,密密麻麻在半空中挥舞。

几匹马乱惊乱跑,踏破院墙,把屋子里的人也赶了出来。这一下子,王保长带着几十个壮汉子便冲出来,高举着长长的杆叉排在一起,把几个马贼都牢牢锁在中间。妇人们从屋顶上冒出头,七手八脚一个递一个朝下面投掷点了火的松脂,一时间火光上上下下,间或想起自己人的痛嚎:“哎哟砸着我啦!”

那最后一个没有被叉倒在地的马贼还想反抗,一挥刀砍倒长竿,将马一勒,直接就想踏着众人冲出去。众人慌忙闪避,让他冲出一条路去。赵蘅正在出口,见他迎面而来,忙招呼身边众人一起把地上的栅栏扶起。那马正跨步而过,被尖头扎中后腿,连人带马一起摔到地上,等众人上来看时,人已经连脖子断了。

此时月光一照,所有马贼都已倒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众人纷纷点起火把,把自己人数清点一番,有受伤的,没有丧命的,倒比众人设想得要圆满许多。

红菱笑道:“这柳子帮原来这么好对付,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赵蘅立刻道:“要不是王保长和诸位乡里帮忙,哪里能解决得这么容易?”大家相互庆贺道谢一番。这时旁边那些收捡尸体的却有人发现不对,叫人点了火把,上前细细查看。

才看了几眼,把火一扔,跌坐在地,浑身发起抖来。

“出什么事了?”王保长问道。

那人嘴发抖,道:“保长,这些马贼——手臂上可都刺着字呢。”

“刺的什么?”王保长也变了脸色。

这人还未答话,远处一队火把从村外来了,隔着黑夜就有股汹汹之势。走近了,一帮差役、文吏、仵作、跟班、轿夫,人员齐全,个个面带不善。领头知县穿着全身全套的青袍,一下轿,便对着赵蘅和王保长道出一句:

“你们这些乡野刁民,谋害官兵,可知是什么罪责?”

第四十七章关关难过

整间牢房里没有窗户,只有墙顶处一个巴掌大的窄窗透下一束浮着尘灰的光线。潮霉的气味不断从四壁苔痕里游出来。

红菱和蔡旺生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又是托人,又是孝敬,这才有了隔着牢门来见赵蘅一面的机会。“他们没有折磨你罢?”

折磨倒算不上折磨,不过饿了她两天,如今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懒了。

那晚村民们合伙杀了马贼,还来不及高兴,知县突然出现,声声发威地断定他们合伙行凶打杀士兵,二话不说拿着枷钮把众人都锁了。赵蘅这时候也明白了这定是刘凤褚联合官府设的局,眼看要牵连他人,她便当场站出来一人把罪责都背了。知县本就是为构陷于她,也无意把事情闹大,顺势就把赵蘅一枷,下到监牢。

蔡旺生在赵蘅面前只说好话,安慰道:“少夫人你放心,王保长如今正在外面想法和县令说情呢,我看他在知县面前还说得上两句话。”

红菱不忿戳破道:“放什么心,我看那知县分明是打算两头吃,好处是要了,一说到放人就打死也不肯松口。——那姓刘的真不是个好东西。那些马贼的尸首村里人都认过了,原来根本就是一伙流氓兵贼,平时那狗知县就放任这些狗东西在外头抢劫平民,如今又让他们扮成马匪,要是能吓得你交出秘方就最好,要是不能,还有这后招等着你呢!”

赵蘅沉默半晌,问道:“如今是预备怎么判了?”

她一问这话,那二人对视一眼。红菱不出声,还是蔡旺生犹豫道:“听说是定了杀人罪,若坏些,兴许就是流刑……”

“就只是杀人罪么?”赵蘅问得很清醒。

蔡文生只好道:“最怕的就是还要罗织出一个叛逆罪来,那就——”

那就不单流放发配这么简单了。

赵蘅还未说什么,红菱道:“你放心,我回去就写他一千张状纸送到州府去,州府要是不管,就送到司理院去,司理院还不管,就送到刑狱司去,实在不行我就敲登闻鼓去。我就不相信了,满天下的官里我还找不出一只好鸟来,总能找到个人对付那狗知县!”

蔡旺生听她说到一半就愁得头疼:“红菱,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但凡是个知县上头的高官,哪个会随便见个平头百姓,何况人家是不是一条藤儿上的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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