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两身衣裳,其实莺莺用自己的名义只定了一条,另一条她是让晓黛以自身的名义定下的,如此她们就有了两身一模一样的衣裙,也好方便之后的假死计划。
从彩云布庄出来,莺莺无意与裘安安遇上,二人见了面不由都有些拘谨,裘安安干咳一声招呼:“好巧啊。”
莺莺点头,“是挺巧。”
彩云布庄人来人往,两人站在门外寒暄总归不是一回事,何况二人关系不亲密,也没什么可说的。很快,两人一个进布庄一个出布庄,在莺莺与她擦肩而过时,裘安安不太自然道:“春喜厨艺又精湛不少,你……无事可以过来尝尝。”
不等莺莺有所反应,她生怕莺莺拒绝似的快步进了布庄。
“姑娘怎么了?”与裘安安遇见后,莺莺思绪不由有些飘忽。
晓黛喊了她两声,“天色还早,咱们是再去别处逛逛,还是回府?”
莺莺正要说回府,抬头顺着景和酒楼的窗口看到屋内的人,咦了一声拉着晓黛快步跑了进去。
景和酒楼天字号包房内,顾凌霄正无聊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房门被人大力推开时他疑惑挑了挑眉,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莺莺时好笑道:“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莺莺几步跑到顾凌霄面前坐下,好奇道:“难不成哥哥是在约见什么秘密小情人?”
“胡说八道。”顾凌霄拿扇子敲了下她的头。
很明显,顾凌霄是在等人。
莺莺知道自家哥哥人缘好朋友也多,无事就会约朋友一起出来吃个饭,但如今西北边境随时都有变故发生,在这种时候他不会有闲工夫约朋友吃饭,最重要的是——
哪家公子这么大派头,敢让她哥哥这般等人?
想起刚刚遇到的裘安安,莺莺不由就有些想歪了。
“哥哥这么大岁数了,难不成至今都没个喜欢的人?”
莺莺想到一种可能,“该不会是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和爹爹吧?”
“你快给我说实话,你这次是不是来同你的小情人幽会的?”
莺莺想了太多可能,唯独就是没想到,在西北边境异动频繁的情况下,一个敢把自家哥哥约出来又派头极大的人,可能并不是他心仪的姑娘,而是——
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背对大门而坐的莺莺并没有注意到。
直至那人走到她的身旁,坐在莺莺对面的顾凌霄脸色微变站起了身。莺莺这才察觉到异常,抬头,看到钦容不知何时进了包房,不止他一人,他身边还跟了裘郁等其它两名年轻男人。
“原来莺莺也在。”
扭头看向椅子上的人,钦容面上没什么反应,倒是顾凌霄出声解释了两句。
他们今日是出来谈正事的,并不是莺莺想的那般喝酒聊天,顾凌霄出声正要让自家妹妹离开,钦容抬手按住想要站起来的莺莺,薄唇微勾温润道:“没关系,既然来了就留下罢。”
这么说着,他直接坐到了莺莺身侧。
剩下的几人迅速对视了一眼,也相继跟着坐下。
第48章囚四十八天
毕竟是在宫外,钦容今日的穿着不如平日贵气,但锦袍玉带气质温雅,坐在一众贵公子之间仍极为出众。
不算钦容和顾凌霄,包房内还有三位公子,裘郁莺莺是认识的,剩下两人相貌俊美五官端正,莺莺原本只是觉得眼熟,后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很快忆起这两人也都曾被她调戏。过!
所有人落座,场面一时无声,莺莺看到坐在裘郁左侧的斯文公子面色不太自然,与莺莺的目光对上时耳根发红。
“那什么,我还是先离开吧……”站起身,莺莺找了个借口准备溜走。
才刚刚站起来,不等她将后面的话补充完整,钦容就按住她的手腕将人又拉回了椅子上。
“你安心坐着就好。”钦容没放开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背与她十指相扣。
在座的都钦容党。派的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信息共享,像莺莺对他们做过什么,钦容不可能不清楚。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如今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还好心给莺莺介绍他带来的人。
“裘郁你是认识的,这位是孔维孔丞相之子,孔斯泽。”随着钦容话落,耳根发红的孔斯泽不太自然的对莺莺点了点头。
莺莺原本只记得自己调戏过孔斯泽,却不记得这人叫什么名字,如今被钦容这么一提醒,她瞬间想起孔丞相家这位小公子,因孔斯泽性子害羞,莺莺早前一口一个‘思思’喊得亲热,还说要娶他当自己的小夫君。
“这位是威武大将军之子,叶繁叶公子。”许是习武之人不拘小节,所以他比孔思维表现的平静,面无表情看了莺莺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想来钦容是真不打算让她走,一直勾着莺莺的小指漫不经心把玩着。
包房虽然是顾凌霄开的,但饭菜却是钦容做主点的,莺莺正努力缩小着存在感,钦容似存心不让她好过,忽然扭头询问她道;“莺莺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没了办法,莺莺只能这般说。
除了莺莺与晓黛,钦容他们一行人来此,吃饭是小,主要的还是谈论朝堂上的变故以及西北边境的事情。自莺莺与钦容的大婚定下,莺莺所在的顾家就自动归到钦容派系,连带着莺莺的姑母也成了他的助力。
随着兆时太子倒台,如今的钦容太子在权势上越扩越大,想要扳倒他没那么容易了。莺莺不听不知道,听他们谈论才知兆时被废后,剩下的几方夺位小势力逼不得已联手与钦容抗衡,其中还有不少昔日的兆时太。子。党。
这几方势力以实力最强的庆王爷为尊,他是武成帝的亲弟,其中利害关系复杂并不好对付。
莺莺一边吃一边听,在听到庆王爷的名字时,手中动作一停皱起眉头。钦容交谈中还没忘莺莺的存在,见他扭头看向自己,她赶紧将刚才想的事抛在脑后,闷头继续吃起来。
一场本该没有莺莺饭局,结果到最后只有莺莺吃的最为欢畅。可惜她吃饱后这群人还没谈完事情,莺莺不好意思打断他们,无聊下只好坐在位置上挑拣自己买回来的首饰。
砰——
桌子被大力拍了下,懒散趴伏在桌上的莺莺被吓了一跳。
叶繁皱着眉恼怒道:“我看庆王爷就是不安好心,明明西北还没到出兵的地步,他却屡次在朝堂暗挟我爹求旨出兵,明摆着是想削弱太子殿下手中的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