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哲也依稀记得,自己给超梦设置的痛感只有10,也就是说圆顶男人用刀扎他,给到哲也的感觉也只是牙签戳肉。
想起这茬的哲也又趾高气扬起来了,他沖着圆顶帽男人,吐了一口口水。
该死他怎麽就沦落到这副田地了!
圆顶帽男人也不生气,他微笑着慢慢蹲下身体,尖锐的指甲抵在皮肤上落下一个血点。紧着这,哲也的肚子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他的皮破了。
只是表皮层破了而已,哲也却瞬间感觉到了疼痛,怎麽回事,他不是调低痛感了嘛!
“兹拉。”
圆顶帽男子在同一个地方又划了一道,这次是脂肪层破了。
黄白色一粒粒脂肪均匀分布在伤口两侧,露出血淋淋的躯体内腔,钻心的疼痛爆发,把哲也疼得死去活来,身体不停抽搐。
“啊啊啊好痛!快住手我不想玩了!”
圆顶帽男人没有搭理止役的求饶,毅然决然地手指插进他的身体里,朝两边撕开。
刚刚还算人模人样的哲也,有那麽一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待宰的牛羊,开膛破肚。
他疼得泪流满面,却在泪眼朦胧的视野中,眼睁睁看到圆顶帽男子切下肠子的一段,然后就跟抽卷纸一样将他的肠子拉了出来。
足足有几米长,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哲也疼得失声却没有晕倒。
“接下来是大脑手术。”
圆顶男人礼貌性告知了哲也一声,直接转动哲也身后的大转盘,将他的脑袋转到下面,方便圆顶男人给他做手术。
他先给他剃了一个光头发。
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哲也已经奄奄一息,不动了。他再也没有最开始的狂妄自信,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这个直播间是来真的,他真的是在超梦里面吗,他或许正在现实里。
他是确确实实被拉出了肠子,也确确实实即将失去大脑。他不想死!
充血的窒息感从头顶蔓延到脚底板,哲也害怕了,求饶了,他没有脑子是真的会死的。
“求求你,刚刚都是我的错,我并不想死…”
哲也不抱希望地向圆顶帽男人求饶。
却没想到,男人果真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看向观衆席的方向,说:“嘉宾对外求助了,请大家投票选择是否要停止手术。”
哲也趁机对观衆席上的人大喊:“靠,快选通过,这个直播间是玩真的,我真的会死!”
观衆席上的夭捺、止役想也不想选择了通过,止役额头上的筋脉一下下抽动着,他问:“这个直播间也是真的吗,台上的这个人会死吗?”
夭捺没有回答,因为涉及到污染物这块,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她注意到的时候,这个男人很在乎观衆们的意见,会无条件服从观衆们的要求,所以哲也会不会死,就看观衆席上的人怎麽选择了。
第二轮投票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十秒钟,速度很快。
可当圆顶帽男人展示票数的时候,哲也的心都凉了半截——居然是不通过,为什麽?他刚都说了,观衆的选择决定了他的生死,为什麽这些人还能义无反顾选择了“不通过”?
而且更夸张的是,如果说第一轮票数,通过和不通过是:6:4的话。
第二轮票数就达到了惊人的9:1,几乎大部分人对哲也的死亡喜闻乐见。
哲也疼得快晕过去了,他用尽全力大喊:“妈的,你们都不是人!下一个就轮到你们!”
圆顶帽男人得到投票结果后,再次举起双手,锋利的指甲靠近哲也的脑袋。
头发没了后,青灰色头皮变得尤其明显,因为疼痛而暴起的青筋正在一触一触抽中着,圆顶男人非常轻而易举就在哲也头上画了一个环,开始切割他的头顶。
沿着耳朵画了一圈后,圆顶帽男人按部就班,将止役的头皮像取帽子那样取了下来
鲜血淋漓。
紧接着,无论是哲也这个当事人还是观衆,都眼睁睁看着圆顶帽男子将他脑袋摘下来,再将肠子折叠盘据成一大坨,原样放进后脑勺里面,缝了回去。
没了大脑,哲也死亡了,再也不动了。
圆顶帽男人将大转盘转回原样,向观衆席展示他的作品:“这是一个瑰丽巧妙的作品,实现了一个人的大脑由肠子组成的假象,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
做好缝合手术的哲也还是人模人样,好像什麽都没发生。
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一旁,像垃圾那样随手扔掉的大脑,这…就结束了?
圆顶帽男人对着观衆席鞠躬,夸张的笑眼直直看着地板说:“第一期杀人直播结束了,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节目,至于下一期什麽时候播出…”
观衆们聚精会神听着,忽然,圆顶帽男人猛地直起身体,瞪大眼睛看着未知的方向,手指也遥遥指向了远方,说:“下一个人…就是你!”
夭捺挑了挑眉。
她和圆顶帽男人,隔着偌大的观衆席,遥遥对视。
原来如此,下一个幸运观衆就是她啊。
除了当事人夭捺以外,没有人知道圆顶帽男人指向什麽地方。
在其他人看来,男人指向远方的手指微微向下,弯到极致的笑眼因为看不见黑瞳孔,所以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看着哪里,又在紧盯着谁。
至于坐在旁边的止役,只觉得圆顶帽男人指着的方向,好像是在观衆席上偏左一点,又好像是观衆席偏右,总之绝不可能是自己!
他低声:“看来,他的下一个目标此时正坐在观衆席里,也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