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里面躺着的正是臣的内人,臣不想让人扰了她的安息。”
“依朕所知,宋卿尚未娶妻吧。”
“臣有一发妻,自幼相识,在益州之时病逝,臣并未提起,所以陛下不知道也难免。”
“宋卿是肱骨之臣,尊夫人也是贤良之妇,朕欲祭拜一番,然后祭封为诰命夫人。”桓凛道。
“陛下,当真要如此?”宋砚眼睛微微眯起,其中意味十分明显。
若是他强行闯入,这君臣和睦的外相便会被打破,这对刚刚登基,尚在稳固根基的新帝来说是极不妙的。
作为一个皇帝,最好的选择,便是不必为了一个男人,坏了这君臣和睦。他就此退去,一切便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宋砚给了桓凛一个选择。
桓凛自然也懂他话中的意思。
“宋卿,朕实在仰慕尊夫人贤德。”桓凛道。
宋砚的身体侧了侧,给桓凛让开了一条路。
桓凛走进了地道之中,一阵冷寒之意扑面而来,他心跳的却无比厉害起来,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君王的威严。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他面前绝对不能丢失了帝王的威严。
越来越冷,冰也越来越多,桓凛心中的热火突然熄灭了,心中腾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何种人才要呆在这般冷的密室中?
宋砚说,臣有一发妻,自幼相识,在益州之时病逝。
他的意思便是藏尸于此。
藏尸。
一座冰棺映入眼帘,桓凛突然有些不敢去看冰棺中躺着的究竟是何人了。
真相
宋砚突然越到了他的前头,身影瞬间便出现在冰棺前。桓凛岂肯落后,连忙走了过去,而宋砚已经先他一步,将冰棺里的人抱着半坐了起来。
那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霞帔,乌黑的头发散落了下来,莹白色的一张小脸若隐若现,虽毫无生气,却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然而无论如何,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桓凛盯着那张脸看着,恨不得将那张脸盯出一个洞来。五年未见了,那人的面容还深深地刻在他心中,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是他。
不是他便好。
桓凛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微微发颤的手终于恢复了正常,眼神也暗沉了下来。
“陛下既然已经见过了,便令内子安息吧。”宋砚说完,便挡在了那人的面前,将桓凛的视线完全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