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买卖,也无需记数,只是范杰看着一桌子盘子都空了,后背起了冷汗。
周凯明显吃多了揉着肚子要去厨房找些青菜来涮着吃。
方景文雅了许多,拿纸擦了擦嘴,“我吃饱了。凯子,别撑着了,八分饱就行。”
尼玛你想吃穷我们家啊!还八分饱,真要敞开了吃,他家年都不要过!范杰悲愤地看着方景面前的空盘子,百十个多个大饺子,一只羊后腿肉,三斤猪肉,加上一堆蔬菜,这都是钱呢!
毛团子抱着一根羊腿骨头,舔得稀里哗啦,尾巴松快的甩来甩去,看着心情很好。
范国起心里有事,神色也有些恍惚,周凯耐着性子陪着说了会话,便跟着方景出门闲逛。
范杰呆在家里无事可做,索性借口没睡好,进了房间便马上去了空间里。
只见空间内已经有了些绿意,一股浓香漂浮,小树苗儿已经成林,山坡披了绿意,几只走地鸡正啄着草丛中的根茎小虫。
池塘里的莲花已经败了,小鱼儿当了爹妈,也许是爷爷也说不定,正在哪里欢快的游着。
范杰走到潭水边,想起那块玉坠儿,他当时匆忙将玉坠儿扔在潭水里,此时潭水上笼罩着淡淡的青烟,显得有几分神秘庄重,潭水颜色也微微泛着淡蓝色。
范杰不信那些,前世也是零时抱佛脚,从来不会诚心信什么道教佛教的,漫天神明,他该信那个啊,神仙也忙不是么。
只是范杰弯腰去捞那玉坠儿,却怎么也抓不着。那玉坠儿想条滑溜的鱼儿,明明看着潭底,怎么也抓不着。
范杰抓了半天,恼了:“你也耍我啊!不出来拉到!我抽干了潭水,看能躲哪里?”
说完他抄起木桶子去浇地。那老花树此时开了,一朵朵洁白的花儿,闻着非常香。
“茉莉花……”范杰有些郁闷了,最便宜的茉莉花茶五毛钱一斤,再说他们家也不会制茶,这茉莉花能做什么用?顶多做点香水……他不会那个手艺。
思来想去,随手摘了几朵,揣兜里出了空间。
范国起已经起来了,正准备着午饭呢,见范杰过来了,抽了抽鼻子:“什么那么香?”
范杰咧了咧嘴,他能说自己买了茉莉花吗?
“那个方景他喷的香水!还是茉莉花的,叔,大男生还喷香水,这人古怪,咱们……”
范国起:“人家不容易,你没看他们两个除了那身衣裳,兜里只怕没钱,大过年的还在外面跑,指不定家里有什么难处呢,大户人家也是看上去光鲜,哎……饭饭,咱家穷,没啥好图的,他们又是大学生,文化人讲道理,咱家的事他能帮得上就帮,帮不上也没啥,过个几天找机会帮他们买了票回去就是了,人家家里也急着呢,哎。”
范杰闭了嘴,叔比他心底善良呢。
“叔,我听您的。”
信叔有饭吃,不是么。
当天中午方景和周凯竟然不过来吃饭,竟然是被村长给留家里了,前来传话的小三子那一脸的无奈:“饭饭啊,你那朋友真是——会说话,捧着我爹和我太爷爷乐呵的嘴巴都要裂了,文化人啊!”
范杰默了,他能说什么?这两家伙就会骗吃混喝的,不办正事。
“三哥,他们都说啥了?”
小三子想了想,拍拍范杰的肩膀:“你放心,你家的事我爹和太爷爷说了,一定帮到底,国起叔,您也别担心了,放心吧,那俩大学生能耐着呢。”
范国起和范杰对视一眼,不知那两人到底干了什么。
夜里,方景扶着喝的醉醺醺地周凯回来了,进屋就将周凯扔竹床上,脱了外衣,打水洗脸。
周凯张嘴就哇哇的吐。
毛团子似乎也嫌弃这人,本躺在炉子旁边,此时也站起身抖抖毛窜到一边去了。
方景洗好了手,皱着眉也不管周凯在哪里吐的,只是说:“凯子喝高了。”
范杰:你朋友啊,你发小你兄弟,自己伺候啊。
方景:这是工伤,你负责。
范杰翻着白眼,认命地给人到了水,想起那几朵茉莉花儿,扔到水里,顿时满屋的浓香,引得方景连连看过去,也要了杯茉莉花水,端在手里品着。
范杰没想到这茉莉花泡的茶效果这么好,周凯喝了大半杯,倒在竹床上呼呼大睡,也不闹腾了。
范国起伸手也想喝一杯,范杰拦住了,“叔,咱明天喝。”
方景挑挑眉毛,眼神一暗,顿时觉得腹内绞痛,去了厕所。
周凯也捂着肚子跑了出去,踹着茅房的门:“景子,景少,景哥,你拉完了吗?我都要拉裤子了!快点!”
范国起叹了口气,看着范杰,摇了摇头,仍旧要了茶慢慢喝着。
“叔,这花……”
范国起:“饭饭,这花是个好东西,不要糟蹋了。”
范杰:“叔,要是他们两个没啥事,咱们用这花煮花粥卖咋样?”
方景刚出来,提着裤子就想踹范杰,这小家伙竟然拿他们做实验品!!
范国起想了想:“我那边有个方子,我娘在的时候传下来的,我写了给你看看。能行就试试吧,不过卖粥……成本你算过了么?”
方景:“一碗白米粥五分钱,加了茉莉花顶多一角钱,米多少钱一斤,人工作料和煤气费用你算过了吗?”
范杰:“咱家用柴火,砂锅熬,米嘛,用糙米,便宜着呢,成本不会超过两分!”
方景摇了摇头:“你觉着这里的消费水平够么?若是b市还好说点,但这边谁会花一毛钱买碗粥?而且能喝得起粥的会去路边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