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慌乱,担忧…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温锐阳一一辨别:“对,几个月前就检查出来了,比晕倒那次要早。”
“之前的我一直在逃避…”
“让你担心了。”
“回去之后我会去看心理医生。”温锐阳拇指轻轻摁捻唐韵磬因激动颤抖的嘴唇。
“到时候要辛苦你帮我看店…”
唐韵磬头点得跟打桩一样。
温锐阳:“所以,你现在可以信任我了吗,信之后的我能够守护你。”
唐韵磬的头不点了,怔怔看着他。
“小唐,在我身边不用强撑着。”温锐阳:“下午他们那么说你妈妈,你很难过吧?”
本该是最亲的人,捅在唐韵磬身上的刀子却不比歹人的轻。
唐韵磬深吸一口气,声音委屈急切。
“啊么咬(她没有)”
比起温锐阳顺风顺水直到那次突灾祸,唐韵磬之前的人生可以说是老天爷从没眷顾过他。
刚有记忆的年纪,疼爱他的外公外婆车祸去世,忍着悲痛的唐瑾棉独自将他拉扯大。
老师的薪水不够支撑培养残疾的唐韵磬,唐瑾棉辞去这份工作,换了个挣得多但辛苦的活。
也许是上火压力加操劳,年纪轻轻的唐瑾棉患上肾衰竭。
那年小唐韵磬刚8岁,正是讨狗嫌的年龄。别人家的孩子上房揭瓦,他却已经学会给一天打两份工唐瑾棉准备盒饭。
看着小唐韵磬举着铲子炒鸡蛋,唐瑾棉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她请假带着小唐韵磬去了省会,和李泉约在肯德基。
那是小唐韵磬第一次见他生物学上的父亲,从不承认自己喜欢吃肯德基的他故意点了一桌子好吃的。
小唐韵磬只是天真地想让这个负心汉出出血,却被李泉质问唐瑾棉是不是亏待了唐韵磬。
唐瑾棉没有辩解,而且问李泉过得怎么样。
李泉当然过得很好,李家人在省会的生意开了分店,他二婚妻子生的女儿明年上小学。
唐瑾棉的话停在了嗓子里半天才轻声道。
“我想把磬磬送来省会读书。”
李泉眉头皱了皱,支支吾吾:“省城压力是大,你带着他来这里生活不容易。”
唐瑾棉盯着面前的男人,放弃了托付。
不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而是李泉本身就不想当这个爸。
直到坐上回县城的车,小唐韵磬才敢喘气。
『妈妈,别扔我』
紧紧搂着自己肩膀的小唐韵磬露出孺慕和后怕的神情,唐瑾棉做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