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克姐回答:“学校就只教汉语,没有双语。”
我又问:“那你们拉祜族有自己的语言吗?拉祜语怎么传承下去?”
娜克姐看着我回答道“:我们有拉祜语,还有文字,教堂里会教。”
我有点好奇她说的教堂,问她:“你们拉祜族都信基督?”
娜克姐有点激动地说:“对对,就是基督。”
我继续追问:“那你们什么时候会去教堂?”
娜克姐说:“周三、周六,周日,一周三次。”说完停了一下,又忽然对我说:“明天是周三,晚上我们会去教堂唱经,明天晚上你可以去看看。”
我激动地说:“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去看看。”
娜克姐见我很高兴,对我说:“一会我不忙的话,我做饭,你来和我们一起吃,我要是忙的话,你就到下面餐馆吃。”
我说:“好的,谢谢,麻烦你了。”
说完我回屋睡了一会儿,天快黑了才醒来。我下楼去走走,正好碰到娜克姐的丈夫回来,他见了我,笑着跟我打招呼。我也朝他笑着问好。
他走上楼,又转身回头对我说:“我现在去弄点菜,你待会儿就和我们一起吃好了。
我说:“这太麻烦你了。”
他笑着说:“不麻烦,我们自己也要吃。”
吃完饭,我问他怎么付钱?
他说:“不用付钱,家常便饭,不收钱。”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一会我去洗碗好了。”
他说:“没事,洗碗你不用操心,我婆娘一会儿洗就好了,你从远方来,远来都是客,不用跟我们客气。”
娜克姐也对我说:你不要管,碗一会儿我来洗,你要吃饱。”
我有点手足无措,低着头说:“这真不好竟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又问他:“大哥你怎么称呼?”
大哥答:“我叫扎阿,我们这里拉祜族,男的都叫扎~,女的都叫娜~,但是又容易记混。”
我听了觉得有意思,问道:“是有什么规律吗?还是随便取的?”
扎阿哥说:“扎和娜后面都是根据十二生肖排的,鼠()、牛(努)、虎(拉)、兔(妥)、龙(倮)、蛇(思)、马(母)、猴(莫)、鸡(阿)、狗(丕)、猪(瓦),我属鸡,所以叫扎阿。
我思考了一下,问道:“这样的话,岂不是有很多重名的了?”
扎阿哥说:“你说得对,寨子里有很多名字是重复的,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来,我们自己寨里的人倒是熟悉。”
我觉得这样取名有点随意,但很好玩。
我又问扎阿哥:“那你们的姓呢,也是随意取的吗?”
扎阿哥说:“姓的话比较随意,一般我们不太注重姓,大家都叫我扎阿,身份证上我叫张扎阿,当时办身份证的时候,也是随便想的姓。对了,明天正好有一场演出,大概在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到时候你可以去看。”
我非常高兴,对扎阿哥说:“这太好了,我一定得去看看。”
吃完饭我就上楼练毛笔字去了,写完两张。还要打算继续写,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弹吉他唱歌。我很好奇,放下毛笔寻着歌声找去,在一家木楼上坐着两个男孩,看年龄和我一般大,一个拿着吉他唱歌,一个靠着墙脚坐着听。我在远处听了一会儿,觉得美,忍不住鼓起掌来。一鼓掌就不小心暴露了,他们见了我就不唱了。我上前赞美他们,他们更害羞了,死活不肯再唱。我也不想勉强,转身又回了房间。
我趴在窗前,回想今天经历的种种,我感觉很亢奋,我觉得一切都很新奇,很想要待下去,但我又看了看口袋里的钱,还有一千多块钱。我思索着,如何才能管吃管住不花钱的留下来?我一下子想到了小学学校,打开手机搜索到附在一公里外有一个小学。我打算明天去那里碰碰运气。又想,如果运气不好呢?又该何去何从?越想越心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听见村里有吹芦笙、弹吉他的声音。我快起床洗漱,然后冲下楼去。我走在马路上,见村民大多已穿好民族服装,按照熟悉的位置站在路两旁等待着游客到来。不一会儿,来了一群穿搭不同于老达保的拉祜族人。我向人打听,他们说是从西双版纳过来,来和这边进行文化交流。我跟在队伍后面,到葫芦广场,场下有凳子可以坐,各就各位,到时辰了开时表演。
《芦笙舞》、《摆手舞》、《快乐拉祜》、《实在舍不得》……他们的舞蹈初见给人以一种狂野原始的视觉冲击。但吉他弹唱很好听,其中吉他弹唱的《快乐拉祜》,旋律非常轻快,让我久久不能忘怀(不信你可以听听试试),做梦都在哼唱。
表演结束的时候,已近中午十二点了,我有点饿,去餐厅找饭吃,但餐厅被旅游团包了。我回住处待着,过了一会儿,实在饿得不行了,又去餐厅,打算去问问看有没有卖方便面的,想买回来泡了吃。
出门去,正好碰到扎阿哥。扎阿哥说:“一直在找你吃饭,走走走,跟我们一起在餐厅吃。”
我真是有些饿了,没想什么,就跟着去了。我问扎阿哥:“餐厅也是你们负责经营的吗?”
扎阿哥说,“是的。这里的音乐合作社我也是负责人之一。”
我竖起大拇指对他说:“那太了不起了。”
扎阿哥谦虚地说道:“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靠大家的支持。”
餐厅有七八个饭座,每个饭座上有十几个菜,有鱼有肉。扎阿哥领我去他吃饭的那桌给我搬了个凳子,让我坐在他旁边吃饭。娜克姐给我打了一碗饭,递给我说:“饱饱的吃,不够再加。”
我问扎阿哥:这一桌子菜要多少钱?“
扎阿哥看着我说:自已人吃,不用给钱。”
我说:“这经常麻烦你们,真是过意不去。”
扎阿哥说:“你一个人又吃不了多少,没什么麻烦的。”又说:“你饱饱的吃,我该准备去表演了。”
说完扎阿哥就拎着吉他起身去餐厅下面的舞台表演了。表演的内容与刚才在葫芦广场上看的差不多。不一样的是,喝酒的时候会唱劝酒歌,用拉祜族语说:“哈利家,哈利家,哈利哈哈哈利家,朵杯。”我听不懂,问旁边的娜克姐,她跟我说:“用汉语翻译是:高兴,高兴,真高兴,干杯!”
我恍然大悟。
吃过饭,有点困了,又回屋去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