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宽办事效率很强,陆仁当天下午就被送到了林宅。
卧室的床前,年约二十六七,生的一张大众脸的青年紧张的将手平伸在少年的额头上方,随即一阵乳白色的光自他的手心缓缓氤出,笼罩在少年额头。良久,那层白光渐渐淡去,少年苍白的脸色却依然没见好转。这都治了三次了,陆仁表示自己真是没办法了。
一直在旁边紧紧盯着的男人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见温度还是一点都没降下来,周身的黑气压骤然加重,“怎么还没有用?”
陆仁抖了两抖,哭丧着脸暗自给自己打气,不用怕,队长就在客厅呢,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咽了两口吐沫颤颤巍巍开口道:“我的异、异能多用于外伤,这、这晋级时的症状我实在没治过,林、林团长,晋级还是要靠自己挺过去,我无能为力。”
林岳桓基本也猜到这个结局了,本来找这个人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连他都不行,看来真的要靠他的小宁自己挺过去了。瞧这小脸都白成这样了,他媳妇还不定正怎么遭罪呢,偏偏人醒不过来还没法说,林岳桓自己看着挺心疼。坐下来一边帮阮宁继续擦拭降温,一边冷冷的瞥了一眼床边的陆仁,天天在基地里吹得跟什么似的,连个发烧都治不好,还治愈系呢,真没用。
陆仁简直要冤死了好吗,想他堂堂治愈系异能者,能力很珍稀的你知道吗,无论在h市时还是在z市都没少被别的势力拉拢,你这么鄙视地看我是闹哪样!除了断胳膊断腿,他陆仁什么外伤治不好,枪伤都是小意思你造吗,再这样看我当心我……
陆仁迎着林岳桓的死亡视线,终于还是没敢奋起反抗,低声底气的询问:“林团长,您看还需要我做什么吗?”那语气跟个小媳妇似的。
“没有了”治不好小宁还留你干嘛,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别耽误他伺候媳妇,“跟你们队长回去吧。”
陆仁如获大赦般飞速下了楼,见到客厅里等他的代宽简直两眼泪汪汪,“队长!”
“怎么了?被骂了?”代宽瞅着自家队员精神状况有点不那么太对。
陆仁摇摇头没说话,直到出门后他忍了又忍,终于爆出了一句:“太特么瞧不起人了!治不好发烧有罪吗?队长你说我真的那么没用吗!为毛辣么鄙视我!”
代宽拍了拍自家队员的肩膀,叹气,“年轻人,习惯就好。”林岳桓可是连他们团长都要鄙视一番的,更何况你。你说这人怎么能讨厌到林岳桓这种地步,偏偏还得老天爷厚爱,弄得现在谁都不敢惹他,真是造孽呀。
半夜,一直闭目养神的林岳桓突然察觉身边有异动,赶忙起身开了床头灯,就见阮宁皱着眉,小脸煞白的不住哼唧。
“小宁,小宁,怎么了,快醒醒。”看着阮宁在昏迷中痛苦的样子,林岳桓也不敢贸然触碰,只好在一旁小声叫他。
阮宁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只是难受的不住的小声叫唤。他眉头皱的死紧,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滚落,不一会儿汗水就将睡衣完全浸湿了。林岳桓见阮宁放在身侧的手的双手无意识的痉挛着,细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赶忙心疼的攥紧他的双手,不住摩挲,嘴里安慰道,“没事了,一会儿就过去了,小宁你要坚持住,不疼了,哥在身边呢,小宁不怕……”
就这么折腾了一宿,阮宁终于是消停了,而夜里一直帮他擦汗降温的林岳桓此刻竟也丝毫看不出疲倦,相反他比任何人都精神的帮阮宁换了干净的衣服,又给他喂了些米汤,摸摸阮宁的体温,觉得温度好像降了点,林岳桓干脆就将书房里的东西搬到卧室,一边工作一边照看昏睡中的少年。
“桓哥。”章桦在卧室外敲敲门示意有事要说。
林岳桓帮阮宁掖了掖被脚,出门时叫一大早候在卧室门口的护士先进去,“好好看护阮先生,有什么异常就来书房叫我。”
两个女护士赶紧点点头进去,她们在门外守了一上午,还以为今天没有进来的机会了,团长对阮先生可真好,看护擦洗都不假人手。
两人去了书房,章桦知道自家老大现在没什么功夫听他废话,干脆开门见山,“桓哥,小宁这次突然晋级,可能是因为一种晶石。据我调查,昨天上午一个叫东东的男孩在店里给了他一枚鸽蛋大的透明晶石,据他说是小宁叫他找的。”小宁一直找透明的石头,这事他们好多人都清楚,他过年时还特意将一枚挺大钻石封在红包里当压岁钱,本以为找这些小宁只是因为个人喜好,没想到竟然还有别的原因。
“透明的石头?具体是什么东西。”林岳桓也知道阮宁让那个散市的小男孩帮着找这种东西,他当时还以为小宁单纯的只为找个理由帮助小男孩,毕竟他形容的石头和钻石水晶都十分类似,在散市并不难找,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那透明的石头就是让小宁突然晋级的原因吗。
章桦表情有些凝重,“据说是一种质地非常坚硬的晶体,别的倒没什么特别。不过桓哥,我们查出这事不是偶然的,石头是前两天东东用衣服跟住在后院的女孩交换的,不过我们查出来那个后院的主人早在一个月前就死在一次任务中了,而他住的房子也一直空着。我们去了那间房子,发现已经没人了,根据东东对她外貌的描述,可以确定那个女孩不是基地的人。”很显然,这一次是有人故意针对小宁!
林岳桓的脸霎时就沉了下来,语气中的怒意毫不掩饰“不是基地的人?,查!连带附近的基地全都一块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胆子想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