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花,给精致如春山水的容颜镀上了层秾艳霞光,波光流转间,尽是温柔清缓。
他的手在她发上多停留了一瞬,他没有吝惜赞美,“甚美。”
妇人笑道:“公子真是有眼光,两位郎才女貌,祝愿白首偕老比翼双飞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一胎八个!”
越说越奇怪,容簌衣脸颊上晕染了层明霞,还没听完,转身走远了。
时微明耳垂也有些红,匆匆撂下银子,“花不错,赏你了。”
然后追了上去。
一艘画舫停靠在岸边,此时,帘幕后缓步走出一位青衣银发的男子,与时微明目光不经意间交汇。
时微明也看到了他。
一位青衣少年请他上船:“我家公子有请。”
画舫之中,琴音流淌。
两人落坐时,周围结起了透明屏障,连船上似有似无的琴声都听不到了。
上次见时剑拔弩张,此刻却能相对而坐。
时微明不相信这避世的昆仑仙君能为化神期修士这种小事下山,淡淡陈述:“你想见她?”
谢行简轻笑着摇头,“不,我是来见你的。”
“我听说,青鸾神女最近赠给流桑帝主一样神器,流桑帝主应该知晓她的命劫。”
时微明:“仙君消息果真灵通。”
谢行简:“我自然知晓,因为我也曾向神女讨过神器,但她没有给我,却给了你,你可知为何?”
时微明眉目间浮现淡淡不耐:“难道给了你,你就有办法?”
谢行简道,“即使看我不顺眼,但我确实有办法。我曾用过溯世之境,遍寻起死回生之法,我知道如何启用莲灯,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人知晓。”
“而启用关键就在你身上。”
时微明眉尾微扬,“你说。”
片刻后,画舫结界被震碎,时微明拂袖离去,像是不欢而散。
趴在窗上的弟子也被震倒在船舷上,手中的书不翼而飞。
而那卷书出现在谢行简手中,被他随意翻阅了几页:“阿真。”
此人正是谢行简新收的徒弟。
阿真拍了拍身上的灰,朗声背诵:“神木长于上古而不老,长养万物,生护山之灵,曰‘颂春之灵’,为攻之复之……”
容簌衣漫步至江水之畔,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女子取出一物,“我有一物送花郎,这是我亲手织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是个漂亮的剑穗。
她将剑穗系在男子的剑上,“愿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容簌衣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空空荡荡的剑,忍不住往身旁看了一眼,却发现时微明还没跟上来。
环视四周,也不见他踪影。
她心底升起浅淡的失落,但转瞬冷静了下来。
总是要分别的,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正要离开,却听身后有人唤,“容簌衣。”
“你去哪里了……唔……”一回头,被塞了一嘴糖,“你怎么去买冰糖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