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呀呀!鸡翅烤糊了!”
霍系舟正手忙脚乱给肉串上边撒最后一小撮孜然,谭时敏锐的鼻子已经捕捉到了一丝焦糊的气息。
霍系舟左手忙放下调料罐,拿起串鸡翅的签,谭时脑袋凑过来,“哎呀还好,只是表皮烤过了一点点,没事我尝尝……”
谭时的鼻子凑进了鸡翅,蛋白质被碳火烧焦后特有的焦糊味儿轰然向他砸了过来。
这股味道的冲击感过于强烈,谭时皱着鼻子,稍稍向后撤了一步,不料他刚向后一退,一股打着旋的风吹过来,和着青烟一同将他覆盖其中。
原本已经空荡荡的胃瞬间收缩在一起,谭时只来得及往旁边走出去两步,便一手捂着腹部,跪坐在地上,一手捂住嘴。
“呕——”
谭时竭力压低自己的声音,然而鼻尖处萦绕的烟味儿和蛋白质的焦味久久挥之不散。
胃袋被他干呕的动作刺激地开始痉挛,嘴巴里也反射性的吐出酸水,眼泪花随之从眼眶中涌出……
霍系舟急忙从桌上取了杯子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单膝跪地,一只手轻轻拍拂着谭时的脊背,“怎么样谭时?还好吗?”
谭时张开嘴大口喘着粗气,霍系舟把水杯放在他唇边,谭时趁着胃里平静的间隙,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温热的水下肚,胃里逐渐安静下来。
霍系舟用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轻轻擦去谭时嘴边的水迹,“好点了吗?”
谭时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小腿上,小腿已经有了变麻的趋势,他虚弱地点点头,“好点了……”
霍系舟随手将杯子放在草地上,打横将人抱起来,“让阿姨先给你下碗面,少吃两口,我带你去医院。”
一天要吃东西,谭时的胃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又开始抗议起来,“唔——”
谭时捂住嘴,只得用眼睛示意,“我不想吃。”
霍系舟索性将人直接抱上车,路上霍系舟打电话给上次帮谭时检查过身体的老大夫,“大夫您好,我是霍系舟……对就上次您检查过的,他突然身体不舒服,我带他来医院麻烦您给看看……”
谭时靠在副驾驶座上,“我已经好了系舟,我们回去吧,不用去医院。”
若是其他事,霍系舟必然会纵着他,这会涉及到谭时的身体健康,霍系舟说什么也不会听他的,车子径直往医院开,“听话,乖……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好,没问题我们就放心地回来了。”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老大夫正在办公室等着他们,听完谭时说的症状,大夫给开了几个检查单,医院是自己家开的就有这点好处,任何时间去,检查单很快就能拿到手。
老大夫拿着他们的检查单,看了看,“没有什么问题,妊娠早期正常的孕反现象,回家观察几天,要说吐的严重水都喝不下去的话,就再来医院检查。”
听到没事,谭时舒了一口气,“大夫,今晚辛苦您了,那我们就先……
“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回来。”霍系舟怎么会看不出谭时对医院的抗拒,谢过医生后,别让谭时先出去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刺鼻,谭时心里是1oo个不愿意来这里,这会儿能先出去,他自然是乐意的。和老大夫道过一声谢,“系舟,我在车上等你。”说完谭时脚步匆匆就离开了
谭时前脚刚走,老大夫便问霍系舟,“马上12周了,你们还没做好决定吗?胎儿越大打胎越伤身体。”
霍系舟下意识搓了搓手指,“我知道了大夫,我们尽快商量……”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他见太多了,一开始犹犹豫豫,拖到最后要么是身心俱损的打胎,要么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生下来……
老大夫的职业操守让他没忍住多叮嘱了几句,“年轻人,不能不把身体当回事,什么事都不能只看现在……”
“我明白,”霍系舟把老大夫说的话都记下来,“他近期有什么要忌口的地方吗?我听说不能吃海鲜,不能吃羊肉,不能吃兔肉……”
老大夫狠狠瞪他一眼,“这么大一小伙子,不应该是时代的新青年,思想怎么这么顽固封建?!”
霍系舟拧眉,什么意思?
“除了别让孕夫吃亏,其他什么东西都能吃。”老大夫语重心长,“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度,再好的大米饭,你也不能一顿吃十碗,再滋补的人参,你要是一顿吃一根,他就是打娘胎里气血不足的人,也要补的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