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中,花雅被对方那边带的大砍刀划到了腹部,皮肉裂缝,血不断地往外流,丁丞更不用说了,小腿又被人踹骨折。
打黑|架,谁先跑谁输,他们那伙人哪知道对面有位不怕死的。
花雅刨拉手机看转过来的一大笔钱,觉得受点伤没有什么,他被马老头儿上药疼地吸气,却又止不住点收钱那一刻的快乐。
“傻了?”马老头儿看着花雅又皱眉又笑,疑惑地问。
“没,”花雅接过他手中的药罐,“我自己来吧。”
马老头儿找好纱布和剪刀搁到他面前,“你们婆孙俩一人跑我这儿来一趟,还挺有默契。”
“要不说是一家人呢,”花雅剪下一段纱布,“哎,她现在记性也不好了,来你这儿开药忘了带现金,还叫一个男生帮她付的钱。”
马老头儿摸不着头脑,“什么没带现金?她付了啊。”
花雅脸上的笑容一僵。
回家的路灯给他开着。
诊所没法睡觉,马老头儿害怕他烧一直观察到后半夜,等雨下的小了些他跟马老头儿一起回了家。
其实马老头儿也算是他的邻居,只不过中间隔了两三栋自建房,这边很多中老年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是无比清楚他家遭遇了些什么事儿的人。
“谢了啊,马爷爷。”在进屋前,花雅立着自行车,对马老头儿笑了笑。
年过六十的老人双目慈爱地看着少年,挥挥手说,“难得听你叫我一声爷爷,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记得来换药。”
花雅把车推进车棚关掉路灯,进客厅没开灯,害怕吵醒老太太,只是打着手机手电筒,心系在诊所马老头儿讲出来的事实。
明天问一问,他想,随后垂着眼看下午加他好友的那个男生的微信界面。
4o。
要诈骗不至于骗这么少的金额,要么就是在他离开之后,外婆还去了趟医院,医院的价钱不比小诊所,她没带那么多钱叫人垫付是会生的事儿。
那给这个男生4o还是给少了。
花雅叹了口气,拧开卧室门把走了进去。
“啪”一声,开关向下,房间灯光大亮,花雅没注意到自己床上有一个人,径直走向衣柜,扯下干净的衣服和裤子。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感觉自己衣服少了一套。
怔愣间,身后响起稀稀碎碎的声音,花雅身子一顿,慢慢地转过头,和床上躺着的江旋黑眸对视。
空气凝固了,气氛仿佛降到了零下冰点。
静默了至少一分钟,花雅蹙着秀气的眉头,面若寒霜,冷声吐出两个字,“下去。”
江旋本来意识模糊,听见卧室门开声就半清醒过来,等到白炽的灯光唰地打开时,他彻底地精神了,然后睁开眼就看见穿着白色短袖被雨水冲刷成褐色血迹的花雅。
花雅冷酷的态度无疑激起了江旋的怒火,黑眸沉戾抿唇掀开被子就打算起身,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捏着被角的手止住动作,悠哉地靠在床背,双手抬起来支棱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花雅。
“不起。”他唇角弧度微升,挑衅中带着狂妄。
花雅视线瞄到江旋身上穿着他的衣服,脑子里浮现出猜想,但很快被他给否决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他走到床前就要把这少爷扯下来。
江旋一把握住花雅带着运动手表瘦削的腕骨,往自己面前压了压,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形成了不可言说的距离,“你是急性子啊,哥。”
牵扯到伤口,花雅脸色唰地变白,轻轻闷哼了一声,包扎好伤口顿时晕染出血迹。
“你受伤了?”江旋瞟见花雅腹部的血迹,松开了他的手腕儿皱眉问。
花雅冷静地起身,浅棕色的瞳仁淡漠,“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