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臣晖微微眯眼:“那就试一试。”
两人上了岸,换了衣服,何清解下绑在眼睛上的发带,望了段臣晖一眼,段臣晖已经重新换上一套黑色的衣服。
万年莲子
段臣晖提着剑往前走,走了一会儿突然脚步微顿,巨阙一下子插到地上。
“将军?”何清一愣连忙跑过去扶着他:“我觉得将军需要休息一下。”段臣晖走这段路的时候应该一直没有休息,而且没有时间休息,这是虫毒发作了。
“我没事。”段臣晖拔出剑,继续走。
何清松开手站在原地:“将军何必勉强自己?”
“我的事我自己最清楚。”段臣晖转身,双手放在剑柄上,“何先生不必担心,我不会连累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清发现段臣晖在外人面前的戒备心很大,明明自己平时跑到他背后他都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因为“何清”这个马甲太弱了?所以段臣晖不防备?
段臣晖站着没动,目光紧紧盯着他:“我连何先生叫什么都不知道。”意思是他确实在防备他,“何先生觉得呢?”
“我叫何莲。”何清早就想好了名字,他笑了笑,“将军,我不是你的敌人,不然那些药草我不会卖给你。”
段臣晖微微沉思,转身坐到身后的石头上,抬起眼睛:“所以那一天你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将军非要这么认为的话……”何清就算被拆穿了也镇定自若,但依旧没有完全摊牌。
段臣晖嘴角微微勾起:“那封举报虫族蛋的书信也是何先生所为?”
何清回以一笑,他不知道段臣晖是有证据还是在套话,他也含糊不清地回答:“我说过,我不会是将军的敌人,永远。”
“永远?”这反倒让段臣晖惊讶了,在他眼里对方还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突然对他这么说怎么听都很奇怪。
“因为我只是一个周游列国的医生。”何清摆出一副无害的面孔来。
“你是医生?”段臣晖扫了他一眼,对方除了耀眼的发白之外穿着一身黑,如其说是医生,不如说他更像一个目的不明的卧底。
“解剖学。”何清也没有说谎,他确实学过解剖。
“看不出来。”段臣晖微微皱起眉头,对方的话看似无可挑剔,但总有一些不对劲,这是他的第六感,半真半假的话最致命。
“但是是事实。”何清走过去,“如果将军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看看。”他说着下意识用发带绑到眼睛上。
“我认为介意的人是你。”段臣晖微微眯眼,把之前何清说他的话还回去,“何先生倒是不必勉强。”
“……”何清沉默,伸手摸着发带,“或许将军说得对。”他把发带扯下来,直视着段臣晖逼人的视线,“之前是出于个人礼貌。”
两人四目相对,段臣晖笑了笑:“我还以为阁下会继续迂腐到底。”
“……”何清眸色一震,他在修真界行走的时候都没人说他迂腐……现在反倒变成迂腐者了?
“但我中的是虫毒。”段臣晖继续说,“我想你也没有办法。”
“我有治愈系能力,可以试一试。”何清还是想看看段臣晖的情况。
段臣晖沉默片刻,拉起裤脚。
何清低头看下去,接着瞳孔一缩,像血纹一样的东西爬满了段臣晖的脚,而且这东西还会活动,简直就像中了魔修咀咒的魔纹一样。
他看着段臣晖的脚犹豫着该把手放到哪里,观察了许久,何清伸出手放到段臣晖的膝盖上,力度是刚好碰触到皮肤的距离感。
段臣晖微微挑眉看着他。
何清闭上眼睛一边默念心经一边用灵力探测,能感受到毒纹已经蔓延到大腿根往下一点的地方,他输出一点灵力试了试,毒纹在灵力的压制下渐渐安静下来。
原来真的有用。
何清继续,过了很久才睁开眼睛,他下意识想双手合十,做到一半又把手放到面具上:“将军现在觉得怎样?”
“确实好了不少。”段臣晖抬头看他,“你真的是医生?”
“如假包换。”何清笑了笑,“将军还有药吗?我给你涂涂。”
“这半个月已经用完了。”段臣晖重新站起身,似乎有些相信他,“宫殿其实在右边的方向。”
“……”何清微微睁大眼睛,“要取得将军的信任看来也不易。”简直要斗智斗勇,如果是“何清”会怎样?
段臣晖回头望了他一眼:“那边还有学生,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
“我想确实是。”何清微微一笑,段臣晖这意思分明是大不了打一架。
段臣晖回过头去继续带路,何清走了一步突然感应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已经入黑的森林。
另一边,分身何清被乔易三更半夜拉了出来,他看着眼前的森林回头问乔易:“导师,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乔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想找将军吗?他们被困在里面半个月,就算没事可能食物也用光了,我们要去支援。”
“我的身体有些虚……”何清捂住嘴巴咳嗽几声,但里面有自己的另一个马甲!这是要两个马甲会晤了?会不会暴露?!
乔易狞笑一声:“你煮的锦鲤太好吃了,我半夜睡不着,请和我进去吧何同学。”没人告诉他何清原来是黑暗料理大师啊!
何清叹气:“万一遇到将军怎么办?”
“好办,就说你是迷路进来的,我给你打掩护。”乔易笑笑拉着他进去,但两人不太幸运,一进入森林就被传动到魔池处,无数大大小小的魔物齐齐扭头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