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来,还挺好笑,以后没事多笑笑,不要总板着一张死人脸。”
魏邵收敛了笑容,埋头继续干饭。
长时间的奔波后,裴滢终于在马邑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她整日里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探监。
不累的时候,她总是和白征在庖厨里研究吃食,魏邵饭桌上的花样也多了起来,看着饭桌上那些从未见过的吃食,魏邵的表情也逐渐从怀疑转为信任,现在的他,每天除了睡觉练武,就是期待裴滢的到来。
裴滢刚准备伸手推门,魏邵就先她一步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看着他充满期待的脸,裴滢似乎看到了自己养的那只荷兰猪,每次给它放饭时,它的表情和魏邵如出一辙。
“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赤豆米饭和烩菜。”
“这米饭为何是赤色的?”
听着他白痴的提问,裴滢怼道:“你猜它为什么叫赤豆米饭?”
“我第一次吃赤色的米饭。”
“废话,这也是我第一次做。”
魏邵拿起箸,想要夹些烩菜尝尝。
“停,先吃一口赤豆米饭,不要加菜,尝尝它的原汁原味。”
魏邵不理解但照做。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行,现在请自便。”
魏邵三两下解决了面前的饭,他吃饱喝足,收拾着碗筷。
“嘭”的一声,门从外面被踹开,魏邵一把将裴滢拉到身后,刹那间,桌上的佩剑已经出鞘。
见来人是萧慎,他将剑收了起来。
“魏兄,陛下。。。”
“父王怎么了?”
“我们一路北上,连连败退匈奴,陛下心急,两日前率一万骑兵先行,乘胜追击,不曾想中了匈奴的圈套,匈奴三十万大军藏身在山脉之中,陛下见寡不敌众,当机立断率骑兵上了缟镫山,据天险而守,如今匈奴主力,已将缟镫山围的如铁桶一般。”
“谁陪在陛下身边?”
“裴国公、雍太尉都在。”
魏邵转身,看着裴滢说道:“你就在郡守府待着,哪儿都不要去,若是我们不敌匈奴,战败,我会派出探子给你送信,你若看到信,就骑马回长安,我会写好和离书,同信一起送到。”
“和离书?你是准备战死吗?”
“此地靠近北境,天气寒冷,我们的将士被冻伤者十有二三,作战能力大不如前,我们现在只有三十万大军,而匈奴有四十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是一定要上缟镫山,护在父王身边,伤父王者,需得从我魏邵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同你一起去。”
“不可,战场危险,不能儿戏。”
“我父裴楷,亦被困于缟镫山上,我这个做女儿的,理应挡在父亲身前,伤父亲者,需得从我裴滢的尸体上踏过去。”
“可你是女娘。”
“女娘又如何?女娘难道就不是父亲的孩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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