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正在热恋中的情侣来说,戒指是别有一番意义的。
黎芝娴和陈令禹都看中了同一款,导购很有眼力见地拿出来给黎芝娴试戴,然后问道:“两位可是准备要结婚了?”
“呃……是要结。”黎芝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让导购听得莫名其妙。
就在导购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别的不可言说的秘密时,陈令禹出来解释道:“主要是因为我还没有给她求婚,所以是她在等我。”
导购了然道:“那这枚戒指很适合求婚啊,小姐的手指细长,很适合戴这种简单粗暴的大钻。”
陈令禹又说:“还是先放回去吧,如果现在就买了,求婚的时候就没有神秘感了。”
说完,他又对黎芝娴说道:“你怎么想的呢?”
黎芝娴却道:“现在买吧,戴在我手上了我也安心一些,而且你求婚的时候可以换个是一对的,因为现在看的都没有男女对戒,只有女款。”
她这么说,多半是因为当时边煦说要给黎芝娴一个婚礼的原因,这让黎芝娴心里不再期待任何的惊喜,只有先拿到手了才是最真实的。
每次一想到边煦,陈令禹的心就不禁为黎芝娴发疼,他立即答应了下来:“好,好,那我们就今天买,要不再看看这个,我觉得这个也好看。”
选了大半天,都选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主要是因为这是结婚戒指,两人不由得慎重起来,到最后陈敬也参与进来了,还发给了周汐他们和孙晴,想听听他们的意见,结果这么多人得出的答案都不一样,着实把黎芝娴纠结崩溃了。
“要不咱全都买了?”陈令禹问道。
有时候哄人最实在的办法就是钞能力。
但这个事情被陈敬和黎芝娴一致反对了。
两人都觉得结婚戒指只能有一个,是带有特殊意义的,买那么多的话是要送给谁?
这下就把陈令禹问得哑口无言了。
“算了,就要我第一眼看中的那个吧。”黎芝娴最后决定道,“结婚戒指嘛,哪怕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素圈我也会觉得它好看的。”
有了黎芝娴的决定,陈令禹付了款,导购正想帮他们把这枚戒指包装起来,却被黎芝娴拦住了。
“你现在给我戴上吧。”黎芝娴朝陈令禹伸出了左手。
陈令禹愣了半刻,他从前几乎不敢梦想的画面就在此刻实现了,虽然场景有点潦草,在人来人往的珠宝店里,还有个一直看热闹的父亲在。
甚至他都不敢梦想,这个让他戴上戒指的人是黎芝娴。
于是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是黎芝娴吗?”
黎芝娴笑骂了一句:“废话!”
记忆一下回到了两人高一时,在校门口拍完照后回到教室又碰上面的场景。
陈令禹看着这个有点拽有点冷的女孩儿,问道:“你是黎芝娴?”
女孩儿无语地对他说了一句:“废话!”
现在,这个曾经又拽又酷的女孩变得爱笑活泼了,也变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挚爱。
也是他珍重无比,戴上结婚戒指的人。
又是一年早春,雪意散去,嫩绿复苏,又苍原送别了旧岁的故人,迎来了新年的景象。
今年因为又苍原的品牌和黎芝娴的苦水在旅游自媒体里小火了一把,整个春节期间,又苍原的营业额大增,黎芝娴给每个员工都发了奖金。
寒假的时候,边怡的初试成绩出来了,顺利进入了复试,如果复试也能正常发挥的话,就距离录取不远了。
边怡很开心,过完年回来又苍原收拾东西的时候,抱着黎芝娴一顿哭,说自己这些年的忍辱负重总算没有白费,她还能继续在她喜欢的学术进行深造。
黎芝娴知道这种喜极而泣的感觉,便让她好好哭了一场,学业有成不单单是一句四字祝福,而是万千学子最朴实的愿望,值得数不尽的努力,也值得珍贵的眼泪。
本来黎芝娴是想和陈令禹一起陪边怡去参加复试的,但是被边怡拒绝了。
“姐,我知道你和姐夫不放心我,但我还是想带我妈、我舅舅舅妈他们一起去沪市逛逛,我这个寒假在又苍原打工赚了点钱,再加上之前我工作的那两年也有点积蓄,是完全够的。”边怡诚恳地说。
黎芝娴还是有点担心周美媛会给边怡找事:“可是,你妈妈那边……你确定你能搞定她?我只是担心你的学业受到影响,好不容易考上的梦校又被搅黄了。”
“不会的,姐。”边怡笑着牵过黎芝娴的手,和她并肩走在刚刚发了新芽的草原上,福福早就跑出去了老远,又时不时折返回来在她们身边转两圈,仿佛在嘲笑她们走得满。
“我哥过世的事情不仅对你影响很大,也彻底改变了我,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听妈妈话的乖宝宝了,更何况还有我舅舅和舅妈在,我妈不敢说什么的,她就是爱倚老卖老道德绑架。”
确实,边怡说的没错,备考的这一年时间里,黎芝娴也看出了边怡的变化。
以前她见人时候的神态都是怯生生的,生怕别人会吃了她似的,但是现在的边怡,面色就如这春风一般,肆意昂扬。
黎芝娴回握住她的手,与她面对面地站着:“我知道你喜欢物理,喜欢科研,但求学之路始终是不容易的,而且读研的学费也不必本科的便宜,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要跟我们说,饿了、看中什么衣服了、想出去旅游散散心都是可以的。”
“姐,我就知道你爱我。”边怡笑着,跑到岸边捡起了一块石头,远远地扔进了扎拉措的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