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此多事之秋帮她这个忙,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都将此恩记存于心。
谢昭安静静笑着看她道谢,朝云泷点头示意后,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没多说。
淮鸢反倒有些不习惯。
云泷哼了一声,道:“淮鸢,你要去苗疆的事怎么没有和我说?”
若不是今日谢昭安过来,她还不知道这件事,难不成淮鸢打算临走前才通知她吗?
淮鸢自知理亏,讨好地笑笑:“云泷吃个红薯吧。”
云泷倒也不是真的责怪她,她哪里会不知道,就是因为苗疆不太平,她才不让她跟着去,可若是作为朋友,却是外人先知道了,她心里总是不畅快的。
一阵沉默后,云泷执拗道:“我要和你去。”
“不可以。”淮鸢回得很快,她牵起云泷的手,“此行与其他地方不同,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你没有。”
云泷冷声道:“怎么没有?多个人多份力,淮鸢,你有把我当做朋友吗?这世上哪有眼睁睁看着朋友深入虎穴束手旁观的道理?”
淮鸢站在她对面,白了脸色,寻不到话来劝她,只反复说着:“你不可以去。”
云泷倔脾气也被激起,说:“我一个人走南闯北,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从来没有在遇到前,就不得不退缩的危险。”
淮鸢被一番话轰得脑袋发懵,愣了许久。
看着女子失落的眼神,她有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恐惧,慌了神。
好在云泷虽被气得不轻,还是先松了口,道:“所以我要跟你去,你不能拒绝。”
淮鸢:“……”
罢了,她无奈地看着面前冒着孩子气的女子,到时候麻烦晏屿青多照看就是了。
次日一早,晏屿青差人来道,温浔已经暗中下山,他已让谢昭安跟着去了。
同他们预测的一样,他已中毒,定是会去寻解药的。谢昭安跟去,一是求个万无一失,二来,毕竟是他们水月山庄内部的事,他人不好插手。
淮鸢理好衣服,急急跟着晏屿青一同阔步走去温浔屋内,只要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些什么。
只是温浔住的地方简朴,狭小地一眼望得见头,淮鸢来来回回翻了几次,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他的生活简单到有些单调,除了生活必须的用具,再多的一样也没有,甚至不需要仔细查看,少有的几样物件摆在明面。
“他平日都做些什么呢?”淮鸢坐在屋内唯一一张紫漆檀木椅上,实在想象不出,那样一个平淡的少年,每日除了服侍谢鸣龙,还剩下什么?
晏屿青沉默中,轻敲床头一处略显空荡的凸出,修长指尖轻转,一块不大不小的木盒自床头脱落。
他看见里头物件,肉眼可见地一滞,来不及出口阻拦,淮鸢已经阔步走来。
空荡的木盒内,只放着一件亵裤,零星几点血色。
正在此时,外头闹哄哄的,谢昭安已将温浔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