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冲突的那伙人,他能替我作证。”
他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觉得事有蹊跷,而且也不想平白多出一个劲敌,于是道:“既是如此,在下自会查明真相。”
奇天云大喜,小心问道:“大叔,那我可以走了吧?”
他挥了挥手道:“请吧1
奇天云小心翼翼地绕过他身旁,深怕他又突然发难。
他装作毫不在意,却暗暗地预备抵挡对方的偷袭,他才不信对方不是在使诈。
奇天云走到他身后,又瞧了他一眼,忽然撒开脚没命地往前疾速奔逃。
他转过身,瞪着这个如丧家之犬般逃命的少年,怎都不明白,以他这般武功,不可能如此胆小怕事的,不过看他步伐凌乱,且声音沉重杂沓,倒不太像懂得高深武功的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然而没想多久,胸口又隐隐作痛。
“刚才明明已潜运内力化解了,怎么又——哎,罢了,先回家去疗伤吧,慢慢再打探此人的底细也不迟。”为免再遇见此人,他特意绕了一个大圈远路才踏上归途。
其实奇天云也没敢直接走大路,左走右走,尽挑难行的崎岖山路,也不知踩过多少荆棘丛,碰折了多少齐胸高的小树,这才在一座密林满布的山中歇息。
“唉,还没走多远,就碰到这么多人,不知是不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行踪,然后再暗地里支使别人与我为难,但他显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抢,因为这样的话
,他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哦!他一定会在最后才出现,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得到它,这样才能掩人耳目,那这个计划岂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开始策划了?”
一想到这,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忙又安慰自己这只是一番异想天开的想法,不再去烦恼了。
两个酒葫芦是早就空了,清水倒还有许多,干粮却是满包裹几乎没动过,大概够吃好几顿的吧——哎?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个什么盟主刚才说那帮人在跟我打斗的当天晚上就被人杀光了,他听到这件事才赶过来的,这里离长安应该还蛮远的吧,快马也不至于第二天就能赶到这里的,那么说我已经睡了好多天了?
他竟然刚好在我醒了的时候出现。
那就是说有人清楚知道我走到了哪里,就去告知他来对付我?
不过要是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一定知道我跟司马兄那天晚上是在一起的,谎言不是马上就会拆穿了?
谁会这么笨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经过这番折腾,忽然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拿出白馍大嚼起来。
看来是不能再喝酒了,不然被人杀了都不知道。
天又黑了,他没再赶路,找一个有大树遮掩的还算平坦的方形石上坐下。一坐上去,还能感觉到一些余温,热热的,让人好想躺下美美地睡一觉,不过他现在是睡不着的,心里烦躁不宁,真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惜司马风又不在,唉
!
他把包袱解下放在石上,看见了那把长长的剑,于是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
他一边转圈看了看四周,一边问道:“剑兄啊,你说现在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呢?”红光闪了两下,隔着黑布看不见,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呼——”他松了口气,“这就好。”暂时是可以轻松一下了。
“你说我现在是直接去长安吗,暂时真不知该往哪走了,你想去长安吗?”
红光闪烁两下。
“嗯?你不想去?那里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嘈杂的地方?”
红光还是闪烁了两下。
哎?怎么前后矛盾啊?难道它也像人一样会犯糊涂?细想良久,不禁恍然大笑:“你当然是去哪里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去哪里你也到哪里,重要的是我的决定。”
这次,红光只闪了一下。
奇天云又大笑:“既然你无所谓,那我也无所谓,干脆就去那里走走吧,也许还可以找司马兄喝酒呢,只不知这副样子是不是寒酸了点,不过,那也没办法了,哈哈——就这样决定了。”他宽心地躺在石上,余温已退去了,微微有些冰凉。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走了好几天,眼前是两座高山的山口。
“翻过去,应该就是有人家的地方,到时候再问问该怎么走吧。”他坐在草地上想着,“干粮左省右省也差不多快吃完了,看来要到这附近山中去采些野果来充饥。”
他站起来,朝左面的山走去
。因为没有上山的路径可寻,只能瞎摸乱撞。好在工夫没有白费,总算找到了一片灌木丛,采到了一大包,不过再往前走,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到时候只好忍一忍了。
走下山去,继续踏上征程,走了老长一段下坡路,终于见到了坡底有一棵可供乘凉的阔叶树,忙奔过去。
他背靠着树干,大口喘气。一刹那间,好像看到了前面的坡顶有一个人影闪过,可是再看过去时,又不见了,大概是看错了吧。然而他总是觉得听见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虽然只是风声,不是脚步声。尽管他一再安慰自己,然而感觉却让他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那个身影,并不是眼花缭乱的错觉。他转过头想再看看是不是真地看错了,而那道身影就在此时挡住了他的视线。
奇天云定了定神,看清楚了眼前的,是一位穿着高贵讲究的彩色鲜艳的衣服的姑娘,身携长剑,眉宇间露出一副傲人的气质,看她那艳丽的衣服,定是名门望族的大家千金,而且还是武林世家出身,不然轻功不会那么好,看来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然而想要眼不见为净,似乎是没可能的,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前面,不仅挡住了光线,连前方吹来的凉风也挡住了。
奇天云不耐烦地抬头望去,不禁被吓到了:秀丽的脸盘上一双能把人活活吞下的眼睛直视着他!他忙低下头,避免与她目光相对
,心里暗自嘀咕:“就算我不该看你,你不是也随随便便就站在陌生男人面前?好像自己多吃亏似的。”
“你1他正想干脆在这里睡一觉,省得看着让人烦,却听那姑娘指着他鼻子骂道,“卑鄙无耻之徒1
“嗯?”奇天云将她打量了一番,实在看不出这姑娘竟是个指鹿为马蛮不讲理的人,摇头叹道,“姑娘认错人了吧,在下何曾卑鄙过你?”
“你——”她气得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气哼哼地道,“哼!前些天你把我爹打伤,还害他胸口气血不畅,在家里调养了将近半个月才好转,我听到这件事,恨不得马上将你这个恶徒打落满口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