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是鋪紅毯撒花瓣又是直升機塗裝示愛的,追求一個美貌而冷酷的學生,話都沒說兩句就被人家拒絕了。隔壁學校的都跑來看熱鬧。
虞曉走在路上,只覺得周圍人類的視線有些吵鬧。
他是海洋中尊貴的人魚族,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表白了兩百年,這種小事怎麼會放在心上,什麼直升機什麼夏洲早就被他拋到腦後。
眼下,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煩惱。
出門時他以為行裝齊備信心滿滿,回來才發現忘記帶家門鑰匙了。
這個點兒天都黑了,周夜聲肯定已經下課回到家,倒是不用擔心進不了門。
但一定被發現連鑰匙都沒記住帶,豈不是很丟魚的臉。
還是翻陽台吧。
雖然周夜聲不准,但他會不留痕跡地進去。就這一次。
周夜聲也不會這麼巧就在客廳。他悄悄回魚缸里,假裝已經回家很久了,應該不會被發現。
走到公寓樓下,他做好了決定,水壺朝身後一甩,瀟灑地捏了兩隻水球往上跳,腳尖交替點著兩隻水球,輕盈且熟練地抄近道,還沒到九樓就看準了。
客廳里果然沒人!
好喔!
他一個猛衝,原本想直接跳進陽台,誰料居然一頭撞上了剛裝好的透明玻璃窗。
驚天動地的一聲響。
周夜聲聞聲迅從書房趕來,只見他踩著水球飄在空中,兩眼淚花地捂著額頭,「……」
今天下午正好讓物業來給陽台封窗。
有點運氣,但不多。
虞曉感到委屈,一隻手按著撞疼了的腦袋,另一隻手卻還記得取下系在水壺背帶上的一兜零食,撇著嘴給他,「哼。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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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態人類的軀體真是不抗造。
虞曉丟臉地沉在魚缸里,白皙的額頭上還鼓著個漲疼的腫包。小水母游過來,安慰地用觸鬚輕撫他。
「過會兒就好了。」周夜聲忍住笑,給他弄了個冰袋,「出來,用這個壓一會兒。」
他在魚缸底部遊了個來回,不情不願地浮出水面。一坨冰塊隔著紗布壓在他額頭上,涼得有些刺痛。他縮了下脖子,又有種異樣的酸爽,乖乖仰著臉不動了。
【為什麼把陽台封起來?】
「物業早就催我了,高空墜物影響行人安全。」周夜聲把他帶回來的遊戲機,水壺和零食都收好,順手把家門鑰匙換到更顯眼的地方,「跟你說了別走陽台,非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