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梨笑嘻嘻的脸占满了屏幕:
“沈灼灼,还在忙?等老季的假肢到了我们要不见个面?”
季维深在艾梨身后敬礼:“嫂子,我们都好的差不多了。”
季维深脸上的伤疤依然明显,但略显狰狞的疤痕并没有让他失去被爱的权利。
沈灼还没说话,另外一个画面中有人又幽幽道:“能不能考虑一下只能坐轮椅的人?”
付淇商的外伤是所有人中最严重的。
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让药剂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恢复。
身后传来梁页塔的声音,有些远,听着不在一个房间里:
“我推你去,你想去哪里我都能推你去。”
付淇商朝着屏幕外面看了一眼,嘴角翘了翘,却道:“谁要你推。”
沈灼看着屏幕,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他们曾经有过敌视,后来也曾一起战斗,未来或许也能一直走下去。
友谊是一种难得的东西。
千帆过尽,却希望仍是少年。
“下周末,我们聚聚吧,一起庆祝一下。”沈灼说。
庆祝从战斗中留存下来的性命,也庆祝新生。
一切已经终结,一切又将开始。
。
傍晚时分,沈灼一个人走到百梦的顶楼。
那扇门依然还是紧紧闭上,锁住了围困度的重重过往。
或许是因为害怕痛苦回现,沈灼没有提任何关于他现的事情。
度也没有。
少年在房间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停留了很久。
一直到有一只大手覆盖了上来,轻轻用力,带着他打开了门。
无数血字,无数死亡扑面而来。
当所有的回忆,惨痛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抓住度的脚踝,想要将他向下拽去。
但与此同时,他的手腕也被握住了。
“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少年轻轻的声音,犹如教堂圣洁钟声一般,将黑暗逼退下去。
度低头,看到了那双犹如北极星似的明亮又漆黑的眼睛。
“好。”男人笑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房间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