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对我妻真也,他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可是田先生,直升机上还有”身旁的执事罕见犹豫。
“动手。”田纲吉的眼睛刚刚逼回泪水,下巴紧绷,再次冷声吩咐。
一根镇定针从后方射出。
田纲吉闻见风声躲开,却不料身后的执事已经在里包恩的指示下,抬起手刃看向田纲吉的脖颈。
从事情生后一直充当隐形人的里包恩出现了,他收回枪,对着倒地的田纲吉说,“阿纲,停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坏掉,他也会坏掉。”
田纲吉的意识昏昏沉沉,他听见里包恩的话,眼角有着什么东西滑出。
坏掉?
其实……他并不想我妻真也坏掉。
他只是不想再成为第二选项。
只是想喜欢的人可以看见自己。
可以看见自己。
他知道这个方法好像是错误的,可是当时,他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
“我会送你回意大利的本部,在那里有你的父亲,还有九代目领,他们会看管你,今后若无允许,你不能擅自前往日本。小阿纲不日也会启程前往意大利。”里包恩说。
“你们的事情就这样画上句号吧。”
田纲吉的指缝被草穿过,手上的伤口被拂动的草尖骚挠。
在意识彻底沦入黑暗前,脑海中跳出的画面,是刚来异世界,他在病床上苏醒,穿着精致西装的我妻真也忧心忡忡在一旁看着他。
那时的担心应该是真的吧?他自嘲想。
哦,自作多情了。不是在担心自己,是在担心自己如果没有苏醒,谁来为他处理领文件。
草坪上吹起了冬季稀少的暖风,白鸽在教堂尖顶上盘旋,圣咏从远处传来,掉落的洁白羽毛落在田纲吉的手上。
和婚纱特别像。
带着血迹的手无意识抓住羽毛。
似乎是在抓住最后的执念。
“立刻安排去意大利的飞机。”里包恩蹲下身为田纲吉擦拭泪水。
他也心疼学生,可我妻真也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尤其差,再加上学生目前的状态格外偏执。
分开无疑是最双利的结局。
他们今后不会再相见。
我妻真也坐在直升飞机的地板上。
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直到被神父提醒已经飞出教堂附近的百里范围,才喘口气。
被人帮助了,总要道谢,他站起身对着一直托腮看他的神父代谢,“谢谢你,神父先生。”
注意到神父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脚上,我妻真也将脚向后缩了缩。
穿装穿全套,他的脚上今天穿着的是一双白色亮片高跟鞋,在上直升飞机是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