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听了周晨的话,穿了一件袒露着后背前胸的艳红的长裙,雪背丰胸,妖冶之间都是逼人的风情万种。这裙子薄薄的,有从外面吹进来的晚风,就叫沈望舒猛地打了
一个寒战,之后她努力不叫自己狼狈一些,迟疑了一下,想要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打开手包,取出了里面的手机。
果然,手机不知何时关了机,想必是周晨很担心她和外面联系。
她用长长的鲜艳的指甲划开了手机,看着手机才亮起了屏幕,之后就疯脸地响了起来。
沈望舒看到上面闪烁不停的名字,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接通了电话。
“吕容你死哪儿去了”她还没有说话,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高音,这高音在电话里飙出了一个极高的度数,之后就是连番的数落和骂人声,那犀利的喝骂简直叫人狗血淋头,却叫沈望舒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笑容。
大概是因为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对面的女高音突然停了停,之后急切地问道,“你在哪儿有没有出什么事小
容你听着啊,不管生什么总之你在哪儿”
说到后面,她又开始飙。
“我在云端会所。”沈望舒温声说道。
“你去哪里做什么等等是为了周晨”对面敏锐地问道。
“过来接我吧。”沈望舒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对面又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你,你没有”
“什么都没有生,我就是累了。”沈望舒听到对面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眼角有些酸涩,仰头努力把不知是吕容,还是自己的眼泪憋回去,含着眼泪笑了。
这是吕容最好的朋友,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的好朋友。她们两个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个追随着自己的爱人进了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演艺圈,一个为了护着自己唯一的
朋友,跟在她身边做了她的经纪人。
她入行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跌跌撞撞地成长,从一个迷茫的女孩子,成为了一个脾气火爆敢和制作人叫板的经纪人。吕容并不是一个大明星,叫板都没有底气,可是叫这个女孩儿叫板的勇气,只是为了不叫她和投资商喝酒。
她就这么护着她,一路风风雨雨,就算有更好的前途,也没有丢下吕容。
吕容自杀以后,她默默地操办了吕容的后事,然后在周晨一次通告之后堵住他,给了他一刀。
往脸上的一刀。
她不是想要他的命,而只是想要他的脸,她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大声又哭又笑。
她为了吕容付出了一切,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沈望舒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里剧痛,难受得无法呼吸。
她知道她的好朋友正在向着云端会所赶来,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在这会所里的人并不都是宋总那样好色的人,在光明的前半段也没有什么危险。她默默地走到会所门口的角落里,坐在一个有些凉意的台阶上,手里抱着不知算不算救了自己一命的酒瓶子,呆呆地看着会所的方向。这家会所在市郊,远离城市的浮华光明,因此她并不敢在好友没有来接她的时候就走到门外去。
那是人烟罕至的一片空地,或许比这会所更加危险。
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可是沈望舒却并不在意。
她看向会所大门的目光专注极了,却并不知道,落魄的自己也成为别人眼里的风景。
吕容是一个美艳得有些狐媚的女人,身材妖娆,又穿了一件有些单薄的红色长裙,更加的丰满多情。
她长长的头烫成大波浪都随意地拢在肩膀上,就算目光呆滞,可是却依旧魅惑,烈焰红唇在黑夜的光影之下闪烁出无边的光彩,她就那样坐在那里,就吸引着人们的眼
球。这是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孔,可是因为太过艳丽妖冶,因此在镜头前总是不由自主地露出狐媚的气息。
吕容扮演过很多的坏女人的角色,几乎是不用演就栩栩如生,可是想要更进一步,却非常困难。
她并不是被大多数观众接受的容貌,如今流行的,是清纯可人的类型。
那当然是极好的类型,赏心悦目叫人心里喜欢,可是吕容却无法成为那样的人。
就算她的性格本就是十分温顺,可是看到她的脸,所有人的第一印象就只有狐狸精。
对于沈望舒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难题。她对演艺圈并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不能做明星,那就去做别的好了。她经历过这么多的世界,学会了很多的技能,并不会饿死。可是她的心底,却又有不知是吕容的执念,还是别的什么,在叫她决不放弃眼前的事业。
那是她也不明白的执着,可是沈望舒的心里却并不拒绝。如果她继续留在演艺圈,那就一定要演到最好,最后成为光辉璀璨的那个。
她要站在周晨永远都到达不了的高度,叫他仰头看着自己。
沈望舒垂了垂自己的眼睛。
她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上面闪烁的“吕可”,嘴唇勾起了一瞬,急忙起身踩着穿起来很不舒服的系带高跟鞋,踢踢踏踏地向着会所的大门走去。
大门之外,一辆姜黄色停在外头,看到沈望舒出来,里面一个梳着利落短的女人冲出来,跑到沈望舒的面前来不及说别的,先把一件外套套在了沈望舒的肩膀上,之后脸上方才露出了怒色猛地就一巴掌拍在了沈望舒的脸上。
看着沈望舒抓着自己的手笑,她的眼眶突然红了,嚷嚷着问道,“你为什么关机”她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
,却只听到关机的提示音,那时候心里的害怕叫她几乎跳楼去了。
“是不是为了周晨”她知道好友瞒着自己的事情大半都是为了周晨,瞪着眼睛问道。
“那贱人呢”她从来不看好口花花的周晨,可是好友却执迷不悟,这一次为了他,连自己都瞒着,如果生什么事情,那就追悔莫及了。
“在里头玩儿呢。”沈望舒笑了笑,丢了手里的酒瓶子,伸出手臂压在了吕可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脸,小声儿说道,“还是可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