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冷冷的看着苏沛,苏沛则是哭诉道:“父皇!父皇!儿臣,儿臣以为,儿臣差点儿以为您………”
说着苏沛便是放声大哭着一脑袋磕在了地上,太上皇却仍旧是冷冷的看着苏沛:“皇帝,调龙禁卫包围朕的未央宫,是要行玄武门旧事吗?”
水溶闻言身子躬的更低,而王英干脆的是闭上眼睛了!
苏沛同样是心神俱颤,却同时更为冷静:“儿臣得知父皇遇到刺客之后,心急如焚,只怕父皇有个三长两短,儿臣不能再尽孝驾前!于是忧心之下,命龙禁卫保卫未央宫,事先并未请父皇旨意,惊扰父皇,儿臣死罪!”
“儿臣以子犯父,以臣犯上,不配大宝!儿臣自请父皇废了儿臣!自此之后常伴父皇左右,也省却今日挖心剖腹之痛啊!父皇!”
悲声切切若子规啼血,太上皇终究是老了,看到苏沛如此,心中已是不忍,便也觉得是苏沛惊恐之下错判了形势方才如此。
因此摆了摆手道:“皇帝起来吧,你是皇帝,你就是上,谈什么以臣犯上?朕知道你不是如此心思,方才不过戏言耳。”
苏沛却还是跪在地上放声恸哭:“儿臣情愿还当儿臣,这样最起码能守护父皇左右,不必父子分心,连父皇您,您遭遇了这样的事,儿臣都不敢立马救驾啊!”
太上皇终究还是重情,听到苏沛如此恸哭,不免的也是跟着伤感了起来,哽咽的叹息了一声之后,方才是缓缓的摇头,柔声呵斥道:“起来!没出息的样子!你现在是皇帝!岂能随意跪人?往后再跪下,就不要说是朕的儿子!”
苏沛默默的哭了一会儿,这方才是点头起身,却还是抽噎不止。
水溶也终于是可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正在这个时候,神武将军冯唐便是急匆匆的进来对太上皇道:“陛下,已经命人大索皇城,并未现其他刺客。”
太上皇点了点头,随后又见两個小黄门儿进来:“陛下,外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并赵王殿下求见。”
“赵王殿下………”
太上皇双眼微眯,而一旁的小皇帝苏沛则是一面用袖子掩面拭泪,一面悄悄的看水溶一眼,水溶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便是收回了视线,而小皇帝苏沛心中大概也是品过来些许味道了,不免的惊疑不定!
“宣他们进来。”
“是。”
与此同时,太上皇遇刺的消息同样是引爆了整个神京,今晚内阁值夜大学士夏秉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吓的冷汗直冒,连夜便是亲自赶往了辅喻元的府中。
紧接着神京城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这个消息了,于是连夜的文武百官一同前往金水桥前等候,辅喻元为并牛继宗王子腾柏永符都是急忙的递上了请安帖子!
文武百官一直在午门等到了天色将明,才从急匆匆出来的神武将军冯唐口中得知,太上皇太后没事,皇帝和皇后也没事,太上皇命众臣各自回家,准备一会儿过来开大朝会!
但是太上皇却将都察院左右都御史贺文丰颜道全和刑部尚书袁知几留了下来,又有小黄门儿急匆匆的出了宫城说是去召见锦衣卫都指挥使蒋欢进宫!
于是文武百官这方才是揣着满腹的疑虑各自的去了,只是外面的风波平息了,里面的风波却才刚刚开始………
“父皇啊!父皇!儿臣听到这个消息,真真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啊!”
太上皇和小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放声大哭,说实话,小皇帝苏沛之前演这一套还行,小皇帝都演过一回了,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
于是太上皇只是摆了摆手:“起来吧,朕这不是没事吗,擦擦眼泪,也将近二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八皇子赵王苏浈,当初名盖天下,连太上皇都隐隐忌惮了的八贤王!
苏浈听到太上皇这样说,这方才是抹着眼泪起身了,太上皇身边一个抹眼泪的妇人则是对太上皇轻声叹息道:“老八是听闻太上皇遇刺,急的差点儿没当场晕倒,臣妾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这方才是醒过来了,急匆匆的便是来了。”
“哦?”
太上皇看向苏浈,眼神之中丝毫没有感动,相反若有若无的闪烁着怀疑和忌惮!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宫里啊?”
苏浈没说话,太后接过话茬儿道:“臣妾想念老八了,就让他带着林儿进宫来玩,一时晚了,臣妾就让他留宿慈宁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