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通瞬间,曲柔竟然有些怕周瞿生还想上次一样,在电话身边。
她抹了一把眼泪,尽力组织好自己语言,声音传到许窈那边,“窈窈,能不能拜托你帮我问一下你哥,周瞿生他什么意思?有事情就不能干干脆脆说出来,非要藏着掖着,逗人好玩是吧。”
“啊?怎么了?”许窈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柔柔,发生什么事儿啊。”
“大年初一那天,周爷爷去世了,这几天瞿生哥估计还在处理老爷子身后事,他那两个叔叔婶婶忙着重新分配遗产。这会儿估计还忙得团团转吧,连我哥去帮忙,也好几天没回来呢。”
“周老爷爷走了?”曲柔震惊,只觉感慨,仿佛前不久才参加老人家的寿宴,转眼听见消息,竟以隔了这么久。
“不是他,还能是谁。”从爸爸那里得到‘周’的消息,曲柔不敢想,甚至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怀疑他,他也不至于这么卑劣吧。
可自己认识的有权有势且姓周的,只有周瞿生。
曲柔第一时间同意那天的好友请求,却发现验证已经过期。打他的电话,不是秘书接委婉拒绝,便是忙线,
“柔柔,到底发生什么事?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即使隔着电话,十万八千里,许窈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曲柔生气了。
曲柔正要张开,可话到嗓子眼,被她临时咽了下去,“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以前那些事。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挂断电话,曲柔扬起脑袋,看向天空,黑漆漆一片,如墨般沉重得人压不过气,堵在胸口处,无论怎么捶胸口,也咽不下吐不出这口气。
唐承泽每天都要和曲柔见一面,这天早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曲柔下楼来,“我不是给你发了消息,今天不用来吗?”
“昨晚凌晨发的消息,我也没有那么直男,也能猜到自己女朋友失眠了吧。”
曲柔发自内心笑出声,阴霾扫去大半,“吃早饭了吗?”
唐承泽看了眼时间,双手一摊,指了指墙上的时钟,示意曲柔看去:十点一刻。
他道:“这个点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又有点早。你啊趁着年轻少熬夜,以后老了各种隐疾都出跑出来,小心到时候哭得没地方哭。”
曲柔也跟着他嘴滑,“是是是,养生权威唐专家。”
“咦……肉麻。”曲承逸站在楼梯,目睹着对情侣调情,百分百嫌弃,“这儿还有个未成年,注意点影响啊。”
曲柔微囧,掩饰性将头发撩在耳后。
曲唐两家一致同意,在唐承泽开学前,举办订婚宴。
两位当事人没什么意见。
许窈听这消息,惊叫声恨不得把房间炸了。
许母和老公沈檀坐在客厅,双双无奈摇头。
沈岸一回家,头上魔音惯耳,刺得他困意扫了大半。他叫了两位长辈,“叔叔,婶母。这丫头怎么了?”
许母双手一摊,自己也不知道,“这女儿啊,以后当明星,我都怕她把粉丝吓跑。”
沈岸上楼,路过许窈的房间,里面噼里啪啦的,他象征性敲门,走进去却见许窈在收拾东西。
“呦,许大明星这是要进组去啊。”沈岸难得调侃。
许窈翻出行李箱,胡乱往里塞几件衣服,白了沈岸,甚在心情好,“柔柔要订婚了,我作为半个娘家人,当然要去现场啦。”
一半开心是为曲柔订婚,剩下一半是能光明正大的旅游。
沈岸沉吟,“就那个,瞿生带去周老爷子寿宴上的人?”
许窈好友中,有个叫‘柔柔’的,沈岸也只想得到她。
“对啊,不然还能有谁。”
许窈正忙着收拾东西,沈岸还跟一尊大佛似得杵在自己房间。猛地,许窈想到不久前,曲柔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
她双手叉腰,慢慢走到沈岸跟前,“哥哥,你和瞿生哥不会对曲柔家里做了什么事吧?”
沈岸难得挑眉,伸手把许窈头顶一绺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为什么这么问?”
男女有别,许窈步入大学后,便刻意拉远同沈岸的肢体接触。现在心里想着事情,也没空管他。
“前不久,柔柔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柔柔发脾气。她让我问你,周瞿生什么意思,有事不能说出来,非要藏着掖着干嘛。”
“我在想,瞿生会不会以为没得到柔柔,就起了报复啥的。”这话说出来,以自己对周瞿生的了解,也不至于小气到这个地步吧。
许窈吐了吐舌,嘶着牙,“你别把最后这话说给瞿生哥听哈。”
曲柔特意起了大早,开车去机场接人。
许窈口罩墨镜一戴,整个人身材本就高挑,风衣配长靴短裙,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她走出航站楼,吸引不少眼球。
曲柔穿个一件米色大衣,脖子围着同色系围巾,巴掌大的脸露出来。两人碰面,许窈摘了眼镜,给了曲柔一个大大拥抱,“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短短一个月竟然能让高岭之花下凡尘。”
曲柔自己也没想到,载着许窈回家:“缘分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嘛。”
“今天本来是要和承泽一起来的,可他家临时有事来不成。”
“没事没事,有的是时间见面。”许窈笑嘻嘻欢喜,“我来就想看看,究竟什么样的男人,能在短时间拉拢你。”
“也不算拉拢,只是刚好适合。”曲柔开车万分小心,拿到驾照规规矩矩遵守交通规则,这么多年没被扣过一分。
就是车速慢了点,也许今天开出来的车有点招摇,不少车约定好了似得,非要超过这辆龟速的玛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