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航抢夺下尽欢手里的酒杯,憋着笑:“妖孽。”
莫清歌瞪他一眼,陆一航立马闭嘴。
喝醉了的人是不讲道理的,酒杯被抢走,怒气冲冲的瞪着陆一航:“干什么?如此抢小爷的东西,小爷不要面子的?”
说着还用手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可是莫清歌已经看出眼前的红衣小人,经过刚才那半杯离人醉,已经是压倒了她最后一丝神智,根本已经是彻底醉了
许尽欢双眼迷离,脸色就堪比树上红透的桃子,而莫清歌的脸色,却是完全相反,已经铁青色难看的不行,此时他身上的华贵衣服,已经满是酒渍。
陆一航怕被牵连,早已经离他们八丈远,憋着笑,看着莫清歌如此狼狈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看着尽欢那明艳的笑脸,熊抱莫清歌胳膊的模样,雌雄莫辨的美丽容颜,却是不舍得硬抢。
“你是谁?”莫清歌终于忍不住问。
“我是尽欢”尽欢笑的如一个花痴。
“你是谁?”莫清歌觉得她不简单,十三四岁,经历过什么才能有那些感悟,能做出那样的诗,说出那样的话,就算当世大儒,也不可能如此看透人心。
“我就
是我”尽欢不乐意了,嘟着嘴,“不一样的烟火。”
莫清歌吗,莫名失笑摇头,“好,你就是你,我信你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陆一航摇头:“醉酒是不是传染啊,她都醉成这样了,你能问出什么。”
莫清歌却不那么认为,轻声道:“让人送她会镇北侯府可好。”
许尽欢倏地执拗坐在桌子上:“我就在这里休息,我不能放松警惕,会有人来杀我的。”
“………,放心在这里没人敢杀你。”
“真的吗?我……我……”,尽欢眼睛发直的瞪着他。
等了一会儿,忽然“哇”的大哭起来:“你不懂,训练很残酷,稍不留神,就会被杀,我的仇人也很多,我不能放松警惕。”
莫清歌一怔,没想到尽欢身子如此娇软,而且瘦弱的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她今日第二次说起的杀手,警惕,是怎么回事。
莫清歌猝然皱眉,觉得看来这兄台估计也是从小被家族训练的苦命人,不过是外面看着纨绔不堪罢了。
罢了,谁不是带着面具活着呢。
一声接一声的哭腔打断了莫清歌的思路。
他只能无奈,忍着怀里人的酒气熏天,先安慰她。
可是……该怎么安慰?
陆一航笑的不行:“你的酒”那意思跟他没关系,他可不会安慰人。
“咳咳”,莫清歌板起一张脸,对着尽欢命令加威胁:“不许哭,再哭晚上就没有饭吃。”
醉酒的尽欢现在才根本
不怕他,眼泪鼻涕抓起他的袖子,一顿乱蹭,似乎还觉得不过瘾。
莫清歌看这招不管用,有些无奈的抓回自己的袖子,心道,完了,这衣服是彻底毁了。
然后突然想起他曾经茶楼里听见过的话本子,花前月下青年操着笑容,用能想到的极其肉麻的词,哄着怀中粉嫩嫩喝多的少年。
于是……莫清歌红着耳根,狠抽着嘴角,操着僵硬的口气,“许尽欢弟弟别哭了,哥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谁知话刚说完,怀中人一巴掌打在他身上,眼神直愣愣的,“会对我好??不然人欺负我,不让人杀我?”
不让。
陆一航抱着肚子笑的不行,
第一次见一向高傲的莫清歌如此无奈,如哄小孩般,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