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万万不可呀!”
朱元德见许清愿意为自己出头,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可听到许清要拿自己的膝盖当赌注,他顿时就慌了神。
要知道,许清的姑姑可是当朝太后,金贵得很,连小皇帝都要遵照其的意愿行事。
这种身份怎么能下跪呢?
冯拓见许清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应这赌约。
要是因为许清得罪了太后,他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可若是就这么放许清走,自己江南诗坛的名声就不保了。
读书人最重风骨,以不向强权低头为傲,他冯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功勋世家。
若是连许清这种人都怕,以后谁还瞧得起他?
正在冯拓迟疑之际,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老者扣动桌面,传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冯拓明会其意,茅塞顿开。
有德高望重的长者撑腰,他的心里就有底了。
“呵,许公子好大的口气。会试榜上年年有我江南才俊,我这诗会上的任一诗客,可能就是明年科举的会元状元,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敢与我们所有人叫板!”
“说得好!”
冯拓把诗会上的人都夸了一遍,迎来了众人的拍掌叫好。
当然,冯拓也不敢让许清真的下跪,就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听说许家家产众多,我赢了也不要你下跪道歉,你割让良田五十亩地给这位落魄的秀才兄弟,让他和他的家人安稳过日就行。”
那些人听到靖东侯打赌还不忘帮助他人,都夸这名侯爷高风亮节,惩恶扬善。
许清想都没想,点头答应。
“行呀,那如果你输了,你就把濮园这块地皮送给我。”
冯拓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许清会要濮园。
靖东侯府不如许家家大业大,再加上他近些年散财交友,值钱的地方早就没几处了。
这赌约要是输了,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但许清胸无点墨,充其量就会找些诗作装样子,他怎么可能会输?
“好!我就拿这偌大的濮园和你赌了!”
冯拓做完这个决定,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因为他知道,这场诗会的情况会实时送到游船之上。
……
涪江,游船。
甲板上的船柱雕梁画凤,十分精美。
玲珑别致的飞檐翘角形成了一个四角亭台,将各位大家闺秀包含在其中,置于江景之上。
整艘船上不仅摆满了鲜花,还设置了层层珠帘席坐,上面摆有精雕细琢的桌案,专供这些女子品茶闲聊,看花赏景。
陆晚禾在未出嫁之前,也参加过几次诗会,可那时的人数和规模,远不能与这次的濮园诗会相比。
陆晚禾与一些认识的大家小姐打了招呼,带着季夏来到了位列靠前的坐席上,静待诗会那边的佳作传来。
季夏满是兴奋的望了几眼,小声道:“小姐,早就听说靖东侯举办的濮园诗会是江南最为风雅之地,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季夏,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慎言。”
即便有珠帘替各家小姐遮挡容颜,陆晚禾在座上的坐姿也很工整。
她的双手置于膝上,秀眉轻蹩,似是有自己的一桩心事。
“小姐,都出来玩了,怎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陆晚禾顿了顿,温声细语的说道:“靖东侯与我夫君不对付,夫君因我来参加诗会,极有可能和主家起冲突……参加诗会这事是我们冲动了。”
季夏不乐意了,她撇嘴说道:“小姐,这怎么能怪到我们身上?少爷行事放荡不羁,起冲突也是他自己要强来的结果……再说了,我看那靖东侯风度翩翩,比少爷好了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