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傻愣着做什么?快坐下。”
“既然姑姑明白沈霜序是不可多得才女,能担当大任,为何还要故意冷落她?而且恕侄儿直言,承轩坊坊主一位,没有人比她更为合适。”
();() 候在门口的莲华君低头应声后,便招呼带着内室的宫女退了下去。
许太后继续引导许清的思绪,细声轻语的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情上最大的问题在哪?”
“姑姑,但在这次法轮寺的事情中,处处都显示……有白莲教的人参与到其中,而且那人为的天雷与春生使关系极大,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手笔……”
短期来看,对方倒是不可能害自己。
许清一时无言,他确实是想通过这件事改变太后对沈霜序的看法,让那位遇事沉着冷静,聪慧过人的沈霜序重新接手承轩坊。
许清刚刚的心情如同在坐过山车,完全不知道许太后会不会突然发飙,把他赶出这座宫殿。
许清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俯首道:“姑姑言重了,是清儿办事不力,错被东皖郡王擒去了……而且这次法轮寺之行,还是没有捉到东皖郡王的真身,不清楚那厮到底藏在了何处。”
虽然许太后并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姑姑,但她毕竟是许老太太的孩子,与这具身躯有着正儿八经的血缘关系。
许清闻言,面容有些羞赧尴尬。
“太后驾到!”
他还指望靠着太后姑姑这颗大树,把白莲教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她此刻极尽温柔的态度,像极了给孩子科普家常学识的母亲。
停顿片刻,他才意识到,栖凤宫中那块被竖在中央的巨大屏风被人拆去,不知放到了何处。
她一身红黄色的拖地长裙,裙身上面绣着一只金龙,突显出其的雍容华贵和命格非凡。
这也是为什么,许清在讨厌麻烦事的情况下,会接下许太后交给他的承轩坊+。
“是的,这是娘娘的口谕。”
随着莲华君的高声通报,栖凤宫的内房外被两名随行的宫女拉开垂纱帘幕。
许太后沉默了片刻,不发一语。
“清儿。”
莲华君低垂的俏脸微微抬起,见许清的面容说不上是好是坏,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也清楚,这样是不对的。
现在看来,这份感情好像更接近于母子。
宫中的掌权者需要学习帝王之术,她们这些仆从下人又何尝不得揣摩帝王之心,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负责?
许太后面容上的轻松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一副清冷。
许清在被打断后,忽然记起自己上次面见太后时,就是因为谈论到了白莲教的事情,让太后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
“少主,宫中的事情,莲华也不好直述太多……但不管少主如何想,您都要在心里清楚,下官在宫中当差这么久,还没有听说过历朝历代的哪一位娘家人,能像您一样住进皇宫里。”
马车向前行进了一会儿,遇到守在车道旁边的禁军盘查,莲华君面无表情的出示玉牌,才被放进了栖凤宫的周边区域。
如今在朝中失势,又丧失了最后一批忠心属下的东皖郡王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那白莲教却是一个隐藏的祸患。
自己是好色了一点,但身为二十一世纪,受过良好教育的新时代青年,怎么能产生这种绮丽的幻想呢?
“清儿来了?”
当许清再次下车进宫,这里已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宫殿焕然一新,但却变得有些许空荡冷清。
“是有这件事。”
“……”
许清的心里虽有些困惑,但还是听从莲华君的建议,重新回屋换上了一套更为工整正式的衣服。
许太后轻叹一声,婀娜娇丽的身躯微微晃动,用一种冷漠无比的语气对着宫中下人吩咐道:“莲华君,让宫里的宫女都退出去,任何人没本宫的吩咐,不得进宫。”
许太后轻哼一声,细眉微蹩,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清儿你在去法轮寺的路上,与霜序通过气,刚刚所说的也应该是她的推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