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她也沒心思繼續呆家裡了,把帶著的銀子直接都給了家裡人,就火急火燎的跑回來了。
夏椿就是前頭告了幾天假的丫鬟。
她母親拖人帶信給她,說她父親沒熬過去人沒了,讓她回去幫著處理後事,其實也就是想從她這裡拿錢。
說起來,她今年才1o歲,才比芷菡和春柳大個幾歲,就已經是個小大人了。
不過這會的人成熟都早,倒也不足為怪。
夏椿七歲就被賣入佟府,他父親是個窮秀才,這些年屢考不中,家裡也再沒多餘的銀錢繼續供著他科考。
他只得認命放棄科舉,找了個啟蒙學堂,在裡面教些幼童識字。
或許是在學堂教書上癮了,夏父下學回家時,也會教夏椿識一兩個字。
夏椿人伶俐,慢慢的,雖不說能讀懂書里寫的都是什麼意思,但也能認清寫的是什麼字。
可惜沒過幾年,夏父便生了場大病,又一次耗空了家底。
他們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在供著讀書,於是夏椿便被賣來了佟府。
這些事,都是芷菡從腦海中的記憶里搜刮出來的。
春柳和芷菡都有些氣虛,不敢看她,兩個人都低著頭,吶吶得不說話。
夏椿見狀無奈搖搖頭,走到外間的博古架那,拿了本話本子來念給芷菡聽。
話本子寫的都是些富家小姐倒貼酸秀才的故事,聽得芷菡心裡不停的翻白眼,時不時還得吐槽兩句。
春柳倒是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
就在芷菡要實在聽不下去的時候,夏椿現下讀的這個故事中,忽的出現了一個皇帝的角色。
芷菡心裡一喜,裝作好奇模樣歪著頭問:「這個皇上就是我們的皇上嘛。」
夏椿停下念書的動作,回答她的問題:「不是,這個是寫書人杜撰出來的。」
芷菡追問:「那我們的皇上是誰?」
夏椿回道:「咱們的皇上是順治爺,在位已經十五年了。」
芷菡面上做懵懂樣點了點頭,她眼睛大大的,鼻子微翹。
嘴唇因為還在病中的緣故,有些發白,無甚血色。
夏椿瞧她這可憐模樣,心底又軟了幾分,念故事的聲音更加輕柔了。
知道現在是順治年間後,芷菡面上還在認真聽,實際已經神遊天外了。
她心底出現一個小人,叉著腰仰天大笑了好多下。
雖然之前就猜測,現在不是晚清,但心裡總歸還是有些擔憂,如今得到證實她才真正放下心。
雖然她歷史不是很好,但也知道一點晚清情況有多糟糕。
真要到了晚清她可顧不得什麼了,直接拿把刀了結自己這條命,說不準還能投胎回現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