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彪跟陆乐贤,还有教官,三个人将燕安送上了救护车。
李驰也跟了一路。
……
“小安,你醒了?”
“大……大姐?”
燕安躺在校医院病床上,床边站着个跟他长相有着四分多相似的女人,正是他的大姐——燕知春。
“来,喝点水。”
燕知春温柔地将燕安扶起,往他脑后垫了个软枕头,喂给他水喝。
“姐,我咋在……病房里?”
燕安环顾四周,见输液管就插在他手上,绝美俏脸上多出了一丝慌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站军姿吗?”
“你站军姿的时候晕倒了。”
燕知春伸手摸摸燕安头,贴近燕安面颊柔声说,“小安你别害怕,没有什么病的,只是贫血跟营养不良。”
“贫血……营养不良……”
“嗯,没事的,姐姐在呢。”
燕知春握住了燕安手掌,眼神下意识的看向燕安扎输液管的右手。
医生的话回响在她耳边,“你弟弟手腕处有才结痂的刀疤,应该是……有过割腕自杀。还有,他是不是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现在回忆起这些话,那种濒死般的窒息感再次涌上燕知春心头。
她感觉心脏像被人掐着揪出来一样,心如刀绞与后怕侵蚀了她大脑。
“你得时刻注意你弟弟心理状态,让他保持心情愉悦……我开些药给他……”
……
“姐,你多会来的a市?”燕安打断了燕知春回忆。
“今天刚到的。”
燕知春问燕安,“吃水果吗?”
“想吃香蕉。”
“好,姐姐剥给你。”
大姐脸上都有皱纹了啊,看着素面朝天,面色憔悴的燕知春,燕安心中一阵难受,她才28岁。
原主生活在一个并不和谐的家庭里,有一个悲惨的童年。
父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教师,口头禅是:
“你能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
“这几套试卷不做完不许睡。”
“十点前必须回家!”
“去学校别说是我儿子!”……
年幼的燕安只敢在心里咆哮:
“不像个男人是先天的生理缺陷,先天分泌激素的器官有问题,是你拿不出来钱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做的试卷不够多吗还?为什么老师的孩子就必须考第一?!”
……
母亲是个乡镇里的公务员。
因为生的男孩奶奶不满意,奶奶天天找母亲茬。
舅舅保护母亲,专门过来骂燕安奶奶是‘封建余孽’‘老不死的’,跟燕安爸爸打架。
其实,燕安妈妈对他的要求并不比他爸爸低……
家里本来就够压抑了,去了学校还要被孤立。
那时的燕安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同龄人沟通,应该和他们谈论些什么话题。
偶尔主动凑上去,总会有混蛋说他不男不女死人妖。
甚至还有死变态骚扰他。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坚持到了考完大学。
因为两个姐姐——自己淋过雨要给弟弟撑伞的温柔大姐燕知春,极其叛逆生推爸妈统治,高中就辍学的放荡二姐燕馨云。
可惜,就在开学报到前,他还是受不了自杀了。
爸妈离婚没人要他,家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具无魂躯壳。